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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举荐高人（第2页）

全场默然。

七日后，李玄昭顺利通过前三难：**诚心试、苦行试、断欲试**，成为首位进入“功德榜公示期”的前罪神。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质疑，也有人感动落泪。

而在北俱芦洲，那些潜伏的伪神残魂见此情景，竟出现分裂。

一部分仍坚持“以怨复仇”，继续蛊惑信徒立私庙、献血祭；另一部分则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悄然前往最近的功德院，试图登记善行。

庄衍得知后，轻叹一声：“人心未死，便是希望。”

但他也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

数日后，东海之上忽现异象。

碧波翻腾之际，一座沉没已久的古岛缓缓浮出海面，岛上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宫殿，匾额上书三个古篆：**逆鳞殿**。

与此同时，四海龙族齐发警讯??南海龙王上报，其麾下两名巡海夜叉莫名失踪，最后踪迹指向该岛；北海龙女更是在梦中见到一位身披黑龙铠甲的男子，手持断戟，冷冷说道：“神不该由谁来定，而该由强者自取。你们供奉的天条，不过是胜者写的律法。”

火灵真仙紧急调阅《上古典籍》，终于查到一段尘封记载：

“昔年天地初分，群神争位，有一先天神魔名‘敖湮’，乃龙族旁支，天生逆鳞，不服天命，倡言‘神权当归勇者’，聚百万妖兵攻打通明殿，几破南天门。后被三清联手镇压，肉身封于逆鳞殿，神魂打入轮回，永世不得超升。其所传之道，谓之‘强神论’。”

“如今……是他回来了？”火灵真仙面色凝重。

庄衍却露出一丝笑意：“不是他回来了，是这个时代，孕育出了新的‘敖湮’。”

果然，不久之后，逆鳞殿中传出檄文，直指天庭：

“何谓功德？救一人是功，屠一城亦是控局之能！何谓正义？胜者书写历史，败者湮灭无名！尔等所谓‘革新’，不过是以道德枷锁束缚强者，让平庸之辈借善行窃据神位！从今日起，我立‘战神台’，凡有能力者，斩敌首级、夺庙占坛，便可自封为神！无需审批，不必考核??力量即资格！”

此文一出，天下震动。

一些不得志的散仙、凶性未除的妖王、甚至个别被革职的天将纷纷响应，陆续登上战神台，以武力夺取地方神庙控制权。短短半月，南赡部洲与西牛贺洲交界地带已有十余城隍庙易主，原神被驱逐，新“战神”立碑刻名，宣称“强者为尊，弱者祭祀”。

民间顿时陷入混乱：一边是新政倡导的“积德成神”，一边是逆鳞殿鼓吹的“夺庙封神”，百姓无所适从，有的地方甚至爆发了信众之间的流血冲突。

灵山佛陀闻之，再度开示：“此乃‘法争’之劫。昔日佛法与外道争锋，今则是神道内部的理念之战。胜负不在刀兵，而在人心所向。”

庄衍召集火灵真仙与众谋士于群光殿密议。

“我们必须回应。”火灵真仙道，“否则，世人将认为新政软弱可欺。”

“回应可以。”庄衍缓缓起身，“但不能用他们的规则。”

他提笔写下八字诏令：“**设擂辩道，胜者执旗**。”

随即公告天下：三个月后，将在中元灵洲“云墟原”举办“神道大论战”，邀请各方代表??包括新政拥护者、伪神残魂代表、逆鳞殿战神、佛门高僧、道家真人、儒家大贤、乃至凡间智者??共聚一堂，就“何以为神”展开公开辩论。胜方理念将被纳入下一阶段神道制度修订蓝本，并由天庭正式推行。

消息传出，万众瞩目。

有人笑称这是“神仙吵架大会”，也有人期待已久??毕竟，这场变革关乎每一个凡人的未来：你的孩子，是否还能靠读书改变命运？你的善行，是否真能得到回报？这个世界，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神？

就在筹备之际，庄衍独自来到一处偏僻山村。

这里曾有一位老猎户，因多年义务守护山林、救助迷途旅人，recently被推选为当地土地神。授职仪式简单朴素，只有一块石碑，上书“守山公”三字。

庄衍坐在碑前，看着夕阳洒在山岗，听着远处孩童诵读《功德录》的声音，忽然问道：“你觉得，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