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为什么全身发冷?
为什么脊背发麻?
为什么脚动不了了?
谷长老信了,他缓缓放下手,对着魏婪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谷长老怒目瞪着魏婪,非要逼他喝下南疆的酒。
其实不喝也没什么,但谷长老一想到自己死去的蛊虫,一时间怒从心起,只能拐着弯这样报复魏婪。
不喝?
你敢不喝?
下首,烛光昏黄,魏婪唇角的笑容一点点拉平,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一眨不眨地与谷长老对视,漆黑的瞳中映出了苍老的面容,光是谷长老脸上的褶子就够他藏私房钱了。
“原来如此。”魏婪轻声说。
谷长老坐立不安,脖子向前伸长:“你说什么?”
“我之前不知,原来不喝酒,就是不给长老面子。”
魏婪招了招手,“王一,让外面的人把所有酒搬进来,本使者今夜就要与长老痛痛快快地喝!”
漂亮的青年不怀好意地举起空酒杯,“来人,满上。”
谷长老咽了口唾沫,之前借着酒劲恶向胆边生,现在被魏婪吓醒了,知道自己失策了。
听说蛮族人酒量极好,一个人能喝倒几头牛,而且他年纪大了,使者却还年轻,真比起来,一定是他先倒。
“使者不必如此…”谷长老试图制止。
魏婪却笑了,“长老不必担心,我一定陪您喝上一整晚。”
他斜了眼装鸵鸟的乌尼纳,“看不到长老手边没酒了吗?”
乌尼纳没想到还有他的事,硬着头皮走上去,“长老,我来给您倒酒。”
谷长老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滚回去。”
“是,长老!”乌尼纳如蒙大赦,连忙跑了。
这时,王一带着一帮仆人鱼贯而入,酒坛子在屋里摆了一地,每一坛都足够将一个酒量不错的成年人灌得酩酊大醉。
紧接着,仆人又端来一个个酒碗,挨个满上。
魏婪笑吟吟地走到大厅正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眸色凉薄:“长老,请。”
谷长老算是看出来了,今天魏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如此,那他就奉陪到底。
反正,他有蛊虫可以帮忙解酒,魏婪却没有帮手。
自觉占了便宜,谷长老心里舒服了一点,抱着要灌醉魏婪的目标,他大笑一声,“好!我先来!”
谷长老宝刀不老,走到堂下,拿起一个酒碗就往嘴里倒,三两口就喝完了。
“来,使者,该你了。”
魏婪没有这么豪迈,他自知酒量一般,捧起一个酒碗,慢慢喝,用了谷长老十倍的时间才喝完。
谷长老等得不耐烦,“使者这样喝有什么意思?”
魏婪拿起第二个碗递给他,道:“喝得太快,连味儿都尝不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谷长老不疑有他,接过了酒碗,又是咕嘟咕嘟下肚。
【系统:汝之砒霜吾之蜜糖对他效果不好,谷长老不怕这点小毒。】
【魏婪:没事,我本来也不指望毒。】
【系统:那你要做什么?】
魏婪没回答,只是每碗都替谷长老拿,几次下来,谷长老警觉了起来,拒绝了魏婪,自己重新挑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