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慈:“”
她真的知道她没瞎谢谢不用他告诉她好吗!
赵宥慈冷漠地看他一眼,拿起书,换了一个沙发坐下。
陈楚年刚想跟过来,见她一脸严肃阴沉,只能不甘心地坐下撸猫。
时间过得很快,再次抬起眼,书看完了小版本,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他竟然一点动静没有?
她抬起眼,动作顿住。
暖黄的灯光下,陈楚年仰躺在沙发上,头下陷在软软的靠枕上,眼睛乖巧地闭着,浓密的长睫投下一圈阴影,殷红的薄唇像是微微嘟着,怪可爱的。他一张小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呼吸声清浅而均匀。怀里还抱着一只同样安静睡着的猫,藏在他的手掌下,裹着他毛茸茸的睡衣。
睡着了?
前段时间在医院,听天石哥说,每天晚上不吃安眠药不可能睡着,她刚才去柜子拿书的时候还看见他放在旁边的药呢。
她心里一软,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忽然流经山泉,悬悬欲坠的表土轰然塌陷,温润的水流润泽整片荒芜。
两人一猫,她曾经幻想过的最美好的生活。
她走到一边,拿起一床薄薄的毯子,提着气,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他,他睡眠浅,能睡着就是很不容易了。
她走到他身边,想把小猫抱出来,可他却捏的紧紧的。
于是她只能在他腰以下的地方轻轻给他盖上毯子。
他的呼吸声很轻很轻,几乎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小猫的。她就这么弯着腰看着他,他的嘴唇也是薄薄的小小的,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戳了戳。
还没有戳够呢,就听他长长呼了一口气,那双眼睛霎时睁开,还带着雾气:
“干嘛?”
“吵醒你了?还想让你多睡会呢。”
他坐起来,怀里的小猫也醒了,抬着头喵呜一声,看看两人,陈楚年拍了拍它的屁股,小猫一下跑回窝里缩着睡觉了。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许久,忽然勾唇:“抱抱。”
然后把她拉进怀里。
*
“回来啦!哎哟,小慈变化这么大呀,要不是和楚年在一块,阿姨都认不出你了!”
赵宥慈不好意思地接话,许安娜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先是双手拥抱她,又是拉着她问在国外过得怎么样,这衣裳哪里买的怪洋气的,现在工作辛不辛苦啊,陈楚年站在一边,依旧冷着脸,好半天,许安娜才分给他一个眼神:
“伤怎么样啦楚年?”
他淡淡看许安娜一眼,笑得很欠揍:
“托您的福,死不了。”
他脾气不好,许安娜是从小就领教到的,也没和他多计较,反而拉着赵宥慈悄声问:
“和这种人在一起可真是委屈你了,你让让他,别和他一般计较。”
赵宥慈连连说不会。
陈楚年走在前面,莫名转过头看她一眼,眼里情绪不明。
赵宥慈其实在见许安娜之前还挺不安的,毕竟她和陈楚年之间的事,虽然知道许阿姨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一段感情上耽误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难免会有点介意吧?
可许阿姨还是一样,一点没有变。
她甚至还拉着赵宥慈的手说:
“宥慈呀,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如果楚年敢欺负你,我替你撑腰。”
陈楚年闻言,皱着眉看她:“胡说什么,我才不会欺负她。”
他的眼神郁闷,仿佛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许安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旗袍,但罕见的,这样一个爱美的人,竟然在裙摆上出现了几个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