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元这才猛然惊醒,随即道,“是臣唐突。”纪檀音淡然一笑,“庄相国舍不得如今的地位,也不愿意改变现状,我自是明白。”庄元便越发地心虚了,他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跪在那不出声。纪檀音慢悠悠道,“庄相国既知晓了我的心思,便莫要再来了。”“臣告退。”庄元恭敬地一礼,随即离开。他出了宅子,看向莫贞,“果然回来了。”“你知道便好。”莫贞看着他,“想来你也清楚,她若真的有心要夺位,便不会在此了。”“哎。”庄元重重叹气,随即坐上马车离去。送走庄元,莫贞双眸一沉,转身回去。她看向纪檀音,“他能想通吗?”“那也是他的事儿。”纪檀音淡淡道。“看来这背地里有人在推波助澜。”莫贞直言道。纪檀音慢悠悠道,“这不是更有趣?”她的话,让莫贞陷入了沉思。锦竹盯着她,“姑娘,咱们留在这的时日不多了。”“放心。”纪檀音低声道,“不会耽搁。”锦竹点头。“你这丫头,为何总要催促她回去?”莫贞在一旁不满道。“姑娘也是东伯府的姑娘。”锦竹直言。莫贞一怔,又盯着纪檀音如今这样貌,无奈摇头。纪檀音也只是浅浅一笑。显然,对于锦竹的话是默许的。莫贞无奈,“你当真不愿意留下?”“得慢慢来。”纪檀音并不着急。这厢。慕璟翊没有想到,答应林老太太的事儿,竟然办的如此棘手。转眼,又过了一月,他还未找到。萧祁那也在算着日子。毕竟,他也在担心纪檀音那头是否会有旁的变故。他更加地想要知道纪檀音到底要做什么?此时,宫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本恒王借花献佛送去太皇太后那的血珊瑚突然流血了。整座大殿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这让太皇太后不得不派人去将恒王传入宫中。恒王急匆匆地从别苑入了宫,刚踏入大殿,便瞧见那血珊瑚还在往外冒血。他皱着眉头,上前恭敬地行礼,“老臣参见太皇太后。”“恒王该给哀家一个交代。”太皇太后沉声道。“这……”恒王无奈,“这乃是定远侯府已经前去和亲的那丫头所送。”“可是恒王送来的。”太皇太后冷声道。恒王连忙垂眸,“老臣这就将这东西抬出去。”“这血珊瑚发生如此怪异之事儿,难道是有何不祥之兆?”太皇太后蹙眉,“快去传钦天监来。”“是。”一旁的嬷嬷应道。恒王也不敢离开,只等着钦天监前来。钦天监连忙行礼,“臣昨日夜观天象,见七星连珠,乃是吉兆。”吉兆?太皇太后冷哼,“若是吉兆,又为何会发生此等怪事?”“那紫微星落的位子并非在此。”钦天监小心道。“什么?”太皇太后蹙眉,“你所言当真?”“臣不敢欺君。”钦天监回道。“那落在了何处?”太皇太后又道。“在东林的南边。”钦天监回道。“南边?”太皇太后的脸色更不好了。就连恒王也是吓了一跳。南边?那不就是槿南国吗?如今的槿南国国君可是从前的国师。恒王暗叫不妙,又看向钦天监,脸色晦暗不明。钦天监也不敢抬头,生怕被问责。太皇太后又道,“那此物……”“若是能寻到那紫微星,许是能扭转眼前的困局。”钦天监的话,让太皇太后陷入了沉思。她随即又道,“可知晓那紫微星是谁?”“这……”钦天监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恒王的头上。恒王抬眸看向他,“本王可一步未曾离开过京城。”“与恒王有关系。”太皇太后低声道。钦天监随即将准备好的箴言递给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看过之后,明显一愣,“竟然是她?”“臣告退。”钦天监恭敬行礼,随即退下。恒王小心地看向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反倒盯着那箴言仔细地看着。过了许久之后,又看向恒王,“事关大昭将来,恒王可要如实相告才是。”“不知太皇太后要知晓什么?”恒王问道。“纪家那丫头在何处?”太皇太后冷声道。“这……”恒王敛眸,“眼下便在槿南国。”“是了。”太皇太后随即将箴言递给恒王。恒王双手接过,看着上头所言,“凤落梧桐,归巢也。”他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这与纪家那丫头有何干系?”恒王不解。“梧桐乃檀,归巢,音也。”太皇太后叹气,“那丫头原本便被批为福星,如今倒也一语成谶了。”恒王皱眉,“如此算来,她还有两年才能回来。”“两年?”太皇太后幽幽道,“如今这血珊瑚还是先抬出去吧。”“血珊瑚也出自东林南边。”恒王暗叫不妙,“难不成是她会有事儿?”“若她真的应了箴言,那怕是不能任由她有个万一。”太皇太后看着他,“为何要让她前往槿南呢?”“这也是老臣爱子心切。”恒王顿时又老泪纵横,“听闻槿南有奇药能让翊儿恢复神志。”“原来如此。”太皇太后感叹,“她也算是有心。”“当初若非是形势所逼,老臣也不愿意拆散他们,她竟然不计前嫌,亲自前去槿南寻药。”恒王随即跪下,“是老臣私心所致。”“暗中派人保护她。”太皇太后又道,“万不能让她有任何地闪失。”“可此事儿太后那……”恒王担忧地看向太皇太后。“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动。”太皇太后冷哼一声,“真当如今的天下都握在了她的手里?”“那老臣即刻派人暗中前去保护。”恒王连忙道。“去吧。”太皇太后点头。待恒王离开,太皇太后才慢悠悠道,“她召见钦天监了?”“正是。”嬷嬷垂眸应道。“如今也只能让那丫头受些委屈了。”太皇太后叹气。“太后会不会怀疑?”嬷嬷小心道。:()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