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敛眸,“是。”“那她如今在何处?”玉蘅启唇道。“这……”温茹这才反应过来。玉蘅淡淡道,“既然忘不了旧主,孤便成全你,告老还乡吧,也算是孤给你的一个体面。”“臣多谢国君。”温茹恭敬地行礼,随即便退了下去。她从皇宫出来,便见庄元在等她。她走上前去,朝着庄元拱手一礼,“相国是来劝我的?”“劝?”庄元笑了笑,“不知温御史该去何处?”温茹一顿,爽朗一笑,“我也该四处走走了。”她朝着庄元再次地拱手一礼,随即上了马车。当日,温茹便离开了京城,前往荔城。庄元回了府。这些时日庄梦蝶极少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晓又存了什么心思?庄元看向相国夫人道,“这孩子也不知晓去何处了?”“蝶儿说她心情烦闷,散心去了。”相国夫人说道。“哎。”庄元叹气,“今日温茹顶撞了国君,已经告老还乡了。”“顶撞?”相国夫人一怔,“国君仁爱,这些年来虽然有些手段,却也顾念这些都是女皇的旧臣,一直沿用至今。”“还不是因为那姬无双。”庄元蹙眉,“到底是糊涂。”“女皇的后人?”相国夫人看向庄元,轻声道。“狗屁后人。”庄元忍不住地骂道。相国夫人一愣,随即又递上茶盏,“老爷为何如此生气?”“罢了。”庄元摆手,“是与不是,国君看的比咱们明白。”相国夫人轻轻点头,宽慰了他几句,便转身离去。庄梦蝶刚收到消息,脸色一沉,“你是说她手腕处出现了一颗朱砂痣?”“是。”碧落看向她,“姑娘,如今莫太傅正在暗中找人,那纪檀音瞧着有些古怪。”“哪里古怪了?”庄梦蝶皱眉道。“莫太傅对她甚是尊敬,反倒对宫中的那位不甚在意。”碧落又道,“按常理,莫太傅更在意的应当是宫中那位啊。”庄梦蝶点头,“是啊,她却没有丝毫地反应,而是对一个大昭前来的孤女如此上心,不但让其待在府上,还甚是照顾。”“莫太傅对她言听计从。”碧落又道。“什么?”庄梦蝶越发地诧异了。这世上能让莫太傅言听计从的只有死去的女皇。纪檀音算什么?庄梦蝶的脸色越发地阴沉,这个纪檀音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这样的女子万不能被国君瞧见,万一她蛊惑了国君该怎么办?庄梦蝶觉得她该动手了。反正如今想要纪檀音性命的人不在少数。她何不借刀杀人呢?庄梦蝶如此想着,便暗中谋算起来。自从她上回晕倒后,锦竹便越发地紧张。此时的大昭也是暗潮汹涌。宫中。秦太后派去的人接连没了音信,显然是都失败了。“太后,毕竟人在槿南,不过,她在槿南的日子也不好过。”赵喜小心翼翼地说道。“难不成她前去槿南并非是寻药?”秦太后冷声道。“听闻她卷入了槿南国君与女皇后人的纷争中。”赵喜直言,“想来,也是有人利用她在大昭的身份,借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谁?”秦太后又道。“送来的消息也只有这些。”赵喜无奈。秦太后眯着眸子,“还是要派人去解决,若是失利,便让她死在东林。”“是。”赵喜垂眸应道。秦太后又道,“皇上那如何了?”“御医看过了,怕是撑不了太久。”赵喜抬眸看向她,“定远侯那已经盯着了,长公主也是虎视眈眈,都等着太后您这犯错呢。”“恒王呢?”秦太后最在意的是恒王的动向。“恒王一直待在别苑,除了上回见了太皇太后之后,暗中派人前往槿南保护纪檀音,并未有任何地举动。”“盯好了。”秦太后淡淡道。“是。”赵喜恭敬地应道。皇城司内。慕璟翊总算找到了那幅画中的地方。不过这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而且像是经历过一场地动,被掩埋了。怪不得他没有找到。“世子,东西当真在这?”名墨蹙眉看着眼前的土堆。慕璟翊点头,“找了才知道。”名墨无奈地看向玄风。玄风示意他莫要多嘴。随即,便开始仔细地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坍塌的柱子下发现了一个机关。待按下后,便出现了一条暗道。慕璟翊大喜,亲自入内,瞧见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上了锁,玄风拔出长剑,将眼前的锁劈开。箱子打开,尘土飞扬。慕璟翊捂住口鼻,待仔细地看去,这箱子内也只有一本琴谱。又是琴谱。他想起纪檀音那也有一本琴谱,这里又有一本。他将那琴谱拿了出来,接着便转身离去。等出去后,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他目光冰冷,盯着他手中的琴谱便要抢夺。好在慕璟翊如今戴着面具,玄风与名墨也是如此。“敢从皇城司手中抢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名墨厉喝道。慕璟翊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便是姜骋。他淡淡道,“看来你一直没有发作,就是为了暗中找这个。”“将东西给我。”姜骋沉声道。“入了皇城司的东西,岂有出去的道理?”慕璟翊冷冷开口,“你也随我去一趟吧。”姜骋冷哼一声,见势不妙,快速地离开。“世子,就这样放他走了?”名墨皱眉看向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慕璟翊将琴谱收好,随即离去。深夜。慕璟翊偷偷潜入林家,去见了林老太太。林老太太正在等他,瞧着眼前的琴谱,笑了笑,“此物便先存在世子这处吧。”“这……”慕璟翊又道,“我知晓音儿那也有一本。”“嗯。”林老太太点头,“所以,此物甚是重要,若是那孩子活着回来,还请世子将此物交给她。”“好。”慕璟翊毫不犹豫地应道。林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此事儿烦劳世子了。”慕璟翊看向林老太太,不知何故,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遗言。:()孤女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