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辽说现在老年人的网瘾比年轻人还夸张,半夜打游戏都太常见了,还有熬夜通宵看直播的刷短视频的。前几天老李太太见着他还问他,听说看视频是要钱的,是吗?闻辽拿来她手机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瞎捣鼓,下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软件。
他把用不上的都删了,只留了微信和一个短视频软件,告诉老李太太,你看吧,你只要不刷礼物,无非是花点流量,不花钱。结果老李太太经常大半夜给他和张若瑶转发视频,不是小猫做饭就是天上下金子雨,全是AI。
张若瑶和闻辽互相透牌,另外两家很快就输没了,然后自动换人,然后再换,再换,张若瑶觉得没趣儿,闻辽也觉得于心不忍,那些欢乐豆,不充钱的话就得靠天天签到领,俩人就这么不声不响把老头老太太们多日积攒的全赢来了。
张若瑶把手机搁一边,翻身平躺。
她终于知道闻辽为什么把他的小床安排在靠窗的角落,因为在这能看到夹在窗栏杆外的天空,荣城冬天干燥,天上星星也像是被抽干了水分,搅着劲儿地噌噌亮。
张若瑶说你还挺会享受,扭扭身子,安心看星星。
闻辽玩她头发,细软发稍绕在手指上,揉揉捻捻,嘴唇顺着颈侧就贴上去,从耳朵尖儿一路亲吻到眉毛,眼睛,鼻梁,身体逐渐交叠,张若瑶感受到腰上火热手掌,小声说了句不要脸,闻辽说那怎么办,床太小,我要掉下去了。
张若瑶又往里挪了挪,拢着他脖子,另一
只手攀着他手臂,指尖游走,拨弄他小臂上筋络,像弹琴那样。
闻辽不傻,他也知道自己身体哪一个部位好看,只是没想到张若瑶对手臂情有独钟,他腾出一只手给她玩,不耽误他掌握她腰间曲线,俯身在她耳边吹气:“瑶瑶,瑶瑶”
张若瑶热得很,但她不说自己热,反问闻辽,哎,你觉不觉得二楼供暖有点太好了?像个空气炸锅?
闻辽笑得不行,骂她装什么大尾巴狼,随后跨坐直腰,胡乱把身上T恤扯下来扔一边,好让张若瑶借着夜色明明暗暗的光看清他身上更多的肌肉走向。
张若瑶索性就真拿出流氓架势,反正他说她耍流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捞来手机,假装晃晃:“不介意我用手电筒吧?”
闻辽气笑了,但又抑制不住呼吸变重,把她手机夺了,俯身压将下来,手捏着她下巴,深深亲她一口,观察反应,确认张若瑶不抗拒,再将吻继续深入,滚烫的舌碾过来碾过去,两个人都炸出一身汗。
闻辽跟着了魔似的,瑶瑶,瑶瑶,呢喃个不停。张若瑶也有样学样,在他耳朵边轻声嘶磨,小声逗他,辽辽,辽辽
然后就完蛋了。
当场破功。
闻辽笑得滚到一边去,说张若瑶,小时候我去农村爷爷家喂猪,拿着粮食舀子就是这么喊猪的,啰啰啰啰啰
张若瑶照着他肩膀就来了一掌:“这哪一样了?”
“不知道,反正就想起来了。小时候我爸还骗我说,猪会吃人,我就再也不敢进猪圈了。”
张若瑶说:“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猪确实会咬人,我小时候就被猪咬过,很凶的。”
闻辽分辨不出张若瑶是不是在七扯八扯:“咬哪了,我看看。”
张若瑶拽拽衣领,不给看,闻辽不饶她,强硬地掰着她肩膀,把人正过来,重新吻上去。
再次交缠到一块儿。
张若瑶细碎着呼吸问他:“哎,多晚了都,你该走了吧?”
她心知肚明闻辽不会走,但还是想听他能为了留下编出什么理由来,没想到闻辽演都不演了,假装聋了,听不见,只顾着亲吻她。
张若瑶一手推他小腹,一手伸长了去捞窗台上正疯狂作响的手机。闻辽不上不下的,抓住张若瑶的手,使劲儿一捏,嗓子哑得不成样:“你要摸就好好摸。”
张若瑶眼睛比星星亮:“摸哪。”
“想摸哪摸哪。”
张若瑶用劲儿一拧,确确实实是结实的腹肌,只拧起来一层皮儿,闻辽吃疼,往旁边闪了闪,这让张若瑶手指尖碰着手机。
她凶他:“真聋啊?手机响你听不见啊?”
接电话的工夫,闻辽坐在床沿,撑着膝盖缓和,头埋得低低的。
张若瑶用脚踢了踢他的光裸结实的背。
三言两语,只听张若瑶问了“什么时候的事”和“你现在在哪”,又应了两句,就挂了。
闻辽仍坐在床边搓脸,问:“急?”
张若瑶穿鞋下床。
干这行,半夜电话哪个是不急的?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客人打电话,是刘卫勇,急吼吼的,说晚上他跟刘紫君吵架,刘紫君跑了,不知道去哪了。现在他开了辆干活用的非急救满街找人。
张若瑶说你快回去吧,且不说紫君不可能大冬天半夜在街上晃,你开这个车出去是要吓死谁?
想了想,问刘卫勇,季桥电话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