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无奈笑笑,眼睛一转瞟到姐夫,便道:“伯父一番慈父之心实在叫人动容,只是姐夫自己一人念书着实也是辛苦,且姐姐有孕再在身,难免叫姐夫分心。”
她恍然一声,道:“不如这样吧!”
她含笑看着宁伯父,“我的同窗友人去了边疆了,如今那院子空了一个屋子,我同师父说一声,叫姐夫搬过去在书院同我一起上课。”
“有什么不懂的,我也能给姐夫答疑解惑。”
天啊!这是什么天上才能掉下来的小舅子,宁宿听了都要羡慕自己儿子,他立刻拍板,“好!去!”
宁谦还有些担心,他皱眉道:“锦书有孕,我这就离开岂不是叫她难过。”
贺云昭微笑道:“姐夫放心吧,姐姐定然是高兴的,等小侄子出生后便多了个秀才父亲,这多好啊。”
宁谦差点被说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爹已经连声的答应,他要是敢拒绝,他爹都能拿柳条抽他了!
到了晚间临睡前,宁谦把事给妻子一说,语气还很愧疚。
他本来是想一直陪伴的,但是如此一去念书,岂不是留下妻子一个人辛苦。
贺锦书听后,顿时呆住,两行清泪扑簌簌的留下。
吓的宁谦险些从床上翻下去,爬过去连忙温声哄着,“怎么了这是?舍不得我,我不去就是,明日就去回了父亲拒绝昭哥儿。”
贺锦书握着他手腕,她哽咽道:“不是,不是,我是高兴的。”
她抬手一抹眼泪,“你好好跟昭哥儿一起念书,给咱们孩子挣一个前程。”
宁谦搂着妻子忙哄着,又承诺又发誓一定认真念书。
贺锦书窝在他怀里,她本是个心思灵巧的姑娘,这会子一听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或许有那些个不着调的人,有小舅子和姐夫一起去嫖妓的,可昭哥儿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想拘着宁谦念书,好叫他安生些。
贺锦书心中只觉温暖。
妻子开心了丈夫可就难过了。
被拘在书院念书的宁谦第一次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文盲,看着书本上的文字都要头晕脑胀。
中午能去小院午休的时候,他一看到贺云昭的脸,眼前飘出的都是字儿。
可巧,这一日曲瞻休沐,便溜达到小院来找贺云昭玩。
贺云昭还没回来,曲瞻有些警惕,他淡淡和宁谦打了招呼,“不知兄台是?”
宁谦抬起脸,眼下青黑,看起来简直是像个纵欲青年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被知识填满。
他有气无力的回道:“在下宁谦,是昭哥儿的姐夫,不知您是?”
曲瞻笑了出来,他亲热道:“原来是姐夫啊!我叫曲瞻,姐夫应当听云昭说起过我吧。”
“没有。”宁谦傻傻道。
曲瞻笑容僵在脸上,“是云昭最好朋友的那个……”
“穆砚?”宁谦的脑子已经完全下线。
曲瞻呵呵一笑,忽视那两个字,“姐夫,我是云昭最好的朋友,曲瞻。”
他咬牙加了一句,“探花郎,曲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