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总是很忙。
除了卖酒喝酒,就一直在屋子里画沙盘、推演八卦,神情格外忧愁。
看见猫狗尸体,女人神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叹息,“贵生贵死,既然死了,你就去把他们埋了。”
这是洪颜第一次允许洪晨雨走出酒肆。
洪晨雨第一次与除了母亲以外的馒头见面。
是背着父亲们,偷偷溜出来玩的风满楼。
年幼的馒头活力满满,就算在夜里遇见,也像颗小太阳。
“你是谁,从前怎么没在无双镇上见过你?”
他们所谓的初遇,其实是风满楼第一次见到洪晨雨。
在他们更小的时候,洪晨雨就见过风满楼许多次。
被“囚禁”的神隔着一道木门,从门缝里看见他许多次。
“洪姨好!我给我爹打酒!”
“洪姨要多笑笑呀,开心才能长命百岁!”
“骂你是破鞋的流氓我都打趴下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可以送我一碗酒酿圆子吗?”
这颗馒头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很美味,他引起了祂的注意,祂认识他。
听闻风满楼的问题后,祂想回答,我记得你,经常来酒肆里给你的父亲买酒,一颗特别香特别美味的馒头,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
可惜那时候祂不会说话,口中发出的,是对于馒头而言,堪称禁忌的音节。
洪晨雨努力的试图模仿记忆中馒头的语言,无果,而后竟然感到脸上有些湿润,摸索过去,是水痕。
我流泪了,我竟然哭了?
洪晨雨这才知道祂也是有情绪波动的。
“是个小哑巴呀。”
年幼的馒头擅自给洪晨雨下了定义。
他扶着洪晨雨的肩膀,很仔细的给他擦脸,像个小大人,又学着那些成年馒头的语气安慰祂,“不哭不哭。”
他那么小,却有着能把任何人都能溺死的极致温柔,会非常耐心地安慰洪晨雨,“和我一起玩吧,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风满楼还在回忆过去,神情看上去很怀念,“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我能记一辈子。”
那时候洪晨雨很能哭,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瘦弱。
好在这些年过去,自己把他养得不错,他们已经长得差不多高。
风满楼捏着洪晨雨的脸,中肯评价,“我把你养得还是很好的,神机楼的老登,不识货。”
现在摸起来手感就好多了。
洪晨雨不是真傻,偶尔也会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