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池拿过手机看了眼。
“谁啊?”贺景阳好奇地问,不过没再凑过去。
“年成,他问我们有空吗?”
“今天周六诶,他还敢翘课?”贺景阳问。
上回年成他爸逮人的场面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他有点儿同情年成,以至于害怕他再次遭受无妄之灾。
“我问问,”祝池飞速打下一行字,对方回得倒也快,“他说他们放月假,今天休息。”
“哦,”贺景阳点点头,这可是提醒他了,“一中怎么回事,都十月底了,还不放月假?!”
这个月考试连着球赛,时间安排过于紧凑,他大抵是忘了月初刚放过假。
记忆点多了,以至于不到一个月,却让人产生过了很久的错觉。
“又是打篮球?”他很快从对一中的控诉中抽身,思维跳到另一处,“可宋时不才刚好么,应该不能剧烈运动吧。”
宋时愈合能力算快的,不到两周便基本恢复,这周拆了护具,不用拐杖已经能正常走路,只是还不适合跑步和跳跃。
他也在康复过程中因祸得福,理所应当蹭了几次安悦梅的专车接送。
头一周安悦梅和第一天一样,每天都开车等在楼下。
尽管上车时宋时态度还是老样子,不情不愿,坐在车里话一如既往的少,只有安悦梅有一搭没一搭和祝池扯着闲话。
两人的关系看似很僵,谁都不愿意再往前迈出一步。
可从某天开始,安悦梅出差去了,驾驶座换成了江叔叔,宋时就再也没坐过车。他以拐杖已经用得很顺手的理由,拒绝了江诚的好心。
或许,宋时没拒绝安阿姨,就已经是他迈出的一大步。
而安阿姨主动送他上学,嘴上没一句关心的话,或许也是她往前迈的一大步。
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母子关系?
祝池在心里一边感叹,一边打下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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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球,”祝池说,“他找我们一起学习,说是想让我们帮他补补课。”
“真的?”贺景阳有些难以置信,“那他还挺听他爸的话。”
“年叔说的其实也没错,”祝池放下手上的书,拿起桌上的笔在指尖绕了一圈,“年成之前确实太浪了点儿。不过有理想的浪子,回头后也是栋梁。”
他们叫上宋时、许向暖,四人一起按照年成发的定位,抵达目的地。
年成没骗他们,是真学习。
要说找位子他最在行,上回能给他们找着篮球场,这回挑的图书馆环境也是相当棒。
“哇,这个光线我喜欢,里面的味道我也喜欢,有种淡淡的柑橘香气。”许向暖细细嗅着,感受着暖黄光线下的书香氛围。
可这时——“阿嚏!”
一个喷嚏将美好打破,贺景阳挠挠头,百闻不得其解。
哪儿啊?哪儿有什么柑橘香?
“你闻到了吗?”“你呢?”贺景阳头摇得跟拨浪鼓,问完祝池问年成。
“嘘——”祝池食指放在唇中,示意他小点儿声。
“哦,”贺景阳捂了嘴,半晌又冒出一句气声,“你闻到了吗?柑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