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日,便又被母后叫了去。”
“想来,母后自是一番……”
“——母后颇感欣慰。”
不等天子盈话音落下,刘乐冷不丁一开口,便让天子盈將未尽之语咽回了肚中。
而后,便是一阵漫长的呆愕。
天子盈脸上,迷茫和不解交相辉映;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天子盈空洞无神的目光中,还闪过一抹憧憬。
但最终,回过神的天子盈,还是温笑著低下了头。
“那便好。”
“弟受过的,恭儿不必再受一遭,甚好。”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刘乐粗重的吸气声,於天子盈耳边响起。
便见刘乐似是在强自按捺著什么般,接连好几个深呼吸,才总算稍稍冷静下来了些。
极力控制著情绪,再次开口道:“说是昨日,阿盈又一夜宿醉?”
…
“於外,说皇后是我弟妻,可於內,我终究也算是皇后半个母亲。”
“一边是胞弟,一边是庶女——远近亲疏、该向著谁,我自都是知晓的。”
“但阿盈再怎么,也不该整日整日闷在宣室,日落而醉,日出而息?”
“——多出去走走,到椒房见见皇后、恭儿,或是去上林散散心,不都比日日宿醉好些?”
言辞恳切的劝说著,刘乐本能的挪了挪身,离天子盈坐近了些。
却不等刘乐再说,天子盈便將面上笑意尽数敛去,缓缓起身,將双手背负於身后,悠而发出一声长嘆。
“此来宣室,非阿姊本心啊~”
“究竟谁人,能有如此通天手段,竟使唤得动鲁元长公主?”
“——想来不会是母后。”
“皇后,大抵也无如此胆魄……”
…
“那便只剩恭儿了。”
“便只剩昨日,才刚得母后詔封,以为太子储君的公子刘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