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如水一般地摆了上来。李文秀选在城门口就是要当着东魏所有百姓的面,公然审判东魏王!一雪父母的冤屈,多年隐忍。群情激愤,百姓谩骂,恨不得将东魏王这等阴险小人杀之后快。东魏王在声声谩骂之中,看到了自己大势已去,他仓皇地大笑,笑自己这失败的一生。“兄长,这么多年,我比不过你,就连我的儿子,也比不过你的儿女。”"你的女儿真是好啊,哈哈哈"容阙静静地坐在后面的囚笼,将东魏的一场好戏尽收眼底。原来,容珩早就跟王女勾搭上,一直在演戏,就等着今日收网。"容珩,你真是个小人。"一切尘埃落定。大臣们站在王女的背后,看的一清二楚,王女早就与太子殿下联手,推翻了东魏王的统治。但,与此同时心中不免同时有个疑问之前,太子殿下已经答应,带王女回上京,册封为太子侧妃。可现在,王女是东魏的新君。那还到底回不回上京啊。谁料王女对容珩十分敬重,审判结束之后率领众臣,冲容珩行礼,"臣女多谢太子殿下当时的理解与相助,如今,东魏已然拨乱反正,只是"东魏到底是大周的附属国,国家王位变迁,需要圣上亲自册封。容珩微微点头,示意:"孤,自会奉书回上京,请圣上的册封。"王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谢太子殿下。"众人看着王女对容珩的敬重,这下可终于算是明白过来。王女和容珩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鸣栖与容时站在一处,呵笑出声。"李文秀列举了东魏王这么多的罪行,却对穹珠真相只字不提,看来李文秀和容珩达成了一致,将此事按下。""真是可惜了那些少女,永远都不会还她们的清白了。"容时暗了眼眸,也是唏嘘,"是啊,恐怕不会再有什么真相。"众人散尽"郡主留步!"鸣栖也随之离去,没想到宫人急忙地跑来喊住了她。"郡主,王君有请。"宫人恭敬地拘礼。鸣栖不由地皱起眉。反应过来,他口中所指的王君是王女李文秀。鸣栖随着宫人上了城墙,站在这里,几乎可以将东魏的都城全貌一览无余。远远的,王女正站在城墙边缘,望着远处的街巷,她换了一身赤红的衣衫,将皮肤映衬地风华绝代,她静静伫立,仿佛站了许久,任凭微风吹起她的发丝,目光悠远而释然。看到鸣栖,王女露出友善的笑意,"郡主,这么多日,我们似乎还没有好好的说过话。"鸣栖虽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也还之一笑:"恭贺王君达成所愿。"王女顿了顿,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盯着鸣栖。“我今日唤郡主前来,是想同郡主解释,我与太子殿下,那一晚神什么都没有发生。”鸣栖怔住。王女一身怅然,望着鸣栖明艳夺目的面容,她承认,这样的女子,注定光彩耀眼。她回忆起那一晚太子殿下,的确醉酒,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穿过了地底暗道将容珩从他的卧房,搬到了自己的寝殿。王女心脏不住狂跳,走到床榻之前,去解容珩的衣衫。没想到床榻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容珩桃花眼缱绻温柔,此刻确实刀锋般凌厉。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没有将她此举放在心上,只是对她说,“东魏世子殁了,东魏王就想用这等龌龊手段,待水到渠成,领着众人来抓奸,试图胁迫孤纳了你?”“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孤不应,你又当如何?”“身为王女清白被毁,声名狼藉,众口铄金…”如何在东魏活下去。一股寒意从脊背而生,王女心脏颤抖,杏子般的眼睛里蓄满了水雾,看起来尤为动人。她咬牙,“我明白,我今日,从未想过顺李正儒的意,我想请太子殿下,祝我一臂之力。”容珩分了一些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女的表情,憎恶、愤怒。“你父亲,前任东魏王,死于现任东魏王之手?”王女一双眼睛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不难猜。”他表情淡淡。“正如殿下所猜测”王女始终跪在地上,将东魏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悉数说出,容珩如何还不明白东魏王的心思。容珩悠悠地靠着床榻,揉了揉酸涩的鼻梁,随口道:“你所求,我可以答应。”他毫无被设计的愤怒,甚至有些愿者上钩的意味,“甚至,你想做的,孤也可以成全。”她想做的,杀东魏王,取而代之…王女的眼睛豁然亮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容珩,“太子殿下?”“这场局,孤陪你做,只是孤也有要求。”王女心脏猛然狂跳,多年来的夙愿终能达成,她甚至有种难以相信冲动,“殿下请说。”,!“孤要你协助,将东魏穹珠交易权从容阙手中夺下。”他要取代容阙,拿走东魏与大周的穹珠贸易。王女自然应允,而后才有了他们的私情。有了在众人面前演深情款款的戏码。鸣栖听罢,难怪,容珩对穹珠的来历,知道这么一清二楚。原来是王女所说。“王女很聪明,抓住了机遇,也赌对了盟友,更隐忍多年,面对人言可畏也不再话下。”王女笑了一笑,望着繁华的都城,她胸腔赫然起伏,“我已经站在了东魏的权力之巅。”满心的不再在意,“还有谁胆敢龃龉我的过去!”鸣栖这才发现,王女的骨子里,是山一般的傲骨。忍不住夸赞,“王女好气魄。”王女扬起下巴,“我从不妄自菲薄,更不会永远依附他人,虽借了太子殿下的东风,也会以同等的方式回报。”她眸中满是笃定,“脱离了李正儒,东魏会一日比一日更好。”"其实,成为大周的太子侧妃,远离东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太子殿下温文尔雅更足智多谋,嫁给他也是极好。"鸣栖看向她。王女摇了摇头,“但那不是我李文秀的人生。”她口气不小:"我的人生,若不灿烂辉煌,便是一根白绫了断。"“我要做的是这世间,顶天立地的女子!”鸣栖没有压住眼中的欣赏,她站在王女的身侧,“自然,女子也能成一番事业。”王女眸光暗淡了一瞬,鸣栖性情相投,难怪,他那么在意。她忽然叹了一声,“郡主,并非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你,何不好好地看一看人心呢?”鸣栖一顿。王女神秘地笑了笑,“我受人之托,解释了之前的误会。”受人之托,是容珩?王女同样作为女子,冲她行了一礼,"言尽于此,我祝愿郡主,也得偿所愿。"鸣栖回了一礼,准备告辞。却忽然停下脚步,她望见城楼之下,多少人还在契而不舍地寻求失踪的亲人。即便多年杳无音讯,却始终不愿意放弃。脑中,小云即便是死也不瞑目的冤屈。她只觉得喉咙干燥突然又转了回来,"王君?"王女愣了一下。鸣栖赫然问出:"王君当真决定,永远封存穹珠的真相吗?"王女的笑意一瞬间淡去,没想到鸣栖竟然知道穹珠。她抿住唇,扭身望向远处的都城,表情是忍不住的凝重。"我三岁的时候,父王曾经将我举在肩头,告诉我这天下,是作为君王倾全力守护的家国。""郡主,作为女子,我很同情那些少女,因李正儒的私欲,枉送无辜性命。"李文秀眉目拧起,握住了栏杆,下定决定:"但""身为王君,国不可乱,百姓的安宁比什么都重要。"她满目疮痍,望着鸣栖,“所以,不能说。"鸣栖垂下了眼眸,微微一笑,而后退去。“我明白了,告辞。"东魏易主。容阙被擒三日之后,他们便决定起程回大周。没想到,这一日清晨。一张张写满了东魏王杀人制珠,与大周容阙勾结敛财的信笺,如同冬日漫天的大雪,落得东魏大街小巷无处不在。只片刻,穹珠是少女头骨所制,少女失踪死亡、城中冤魂不散的真相,在城中纷飞流传。人人皆知,迫不及待地议论起来。有人感慨、有人惊讶、有人哭喊、有人唏嘘更有流亡许久的人终于得到了家中亲眷已死的消息,奋不顾身地去寻找家人的骸骨。人潮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采珠场,在看到采珠场那山崖之上,密密麻麻没有头颅的尸骨之时。民意爆发了最汹涌的怒火!王女得到此消息之时,已经迟了。东魏城中几乎所有的人,或寻求真相,或看热闹,或挑拨,将东魏采珠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才即位第二日,东魏便乱得不成样子。王女赶忙请容珩入王宫商议对策。王女握着这些纸张,看着满纸的字迹,她崩溃不已,"太子殿下,如今穹珠真相人皆尽知,该怎么办?""这些受害者的家眷,正在宫门口,试图逼东魏与大周给他们一个交代!""更有不少人死谏!一头撞死在王城前!"她目光所示,容珩长身玉立,气质斐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情绪的目光落在纸张上,扫了眼这些文字,嘴角的弧度深不可测,笑却不达眼底。“原来是这个办法”"是这种办法,将真相公之于众。"王女急不可耐,"什么?":()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