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是谁?”蒋在野胳膊轻轻搭在奚越的肩膀上,姿态亲密地问一早就坐在对面,饭都吃完了的梁屹川,“Sweetheart,yourestillsick!Whyareyourunningaroundlikethis?”(心肝,你为什么生病了还要乱跑)
此话一出,奚越就知道蒋在野就是过来找他的了。
不想第一次见面就闹得尴尬,奚越轻咳一声,为两人介绍:“师兄,他是Zane,中文名字叫蒋在野……他中文不是很好,慢一点能听懂。Zane,这位是我的师兄,梁屹川。”
蒋在野装模作样的时候教养是挑不出错的。
他起身,又微微俯身,率先伸出手:“你好。”
“幸会。”蒋在野高得过分,哪怕他并没有完全站直,给予同性的压迫感也出奇的强。在与他礼貌回握后,梁屹川先行坐下来。
气氛一时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说起来。”梁屹川若有所思道,“Zane,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应该不记得。”
奚越和蒋在野停止在桌下“拉小手—甩开—拉小手—甩开”的幼稚把戏,齐刷刷看向他。
梁屹川笑着说道:“大概两个月前,我和我的合伙人在启睿集团和投资人见面。谈到一半,隔壁突然传来争吵声。”他顿了顿,“投资人说,少爷又和董事长吵架了。那天下午我们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怒气冲冲地从隔壁办公室里出来。你那时是黑色头发。”
“是吗?”蒋在野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老爸有时候很stubborn(固执)。他不同意我休学,我马上就把头发染了,为了气他。”
他看着奚越,笑出两颗虎牙,小声撒娇:“我觉得我粉色头发很可爱。”
梁屹川看着,奚越不好下蒋在野的面子,附和着夸他:“Sweetie。”
于是蒋在野笑得更甜了。
三人坐在一起,自然不好再聊奚越的感情生活。中途,蒋在野出去接电话,梁屹川才找到机会问奚越。
“你是怎么认识启睿集团的公子哥的?”问这个倒不是怀疑奚越什么,而是怕奚越被这种一看就玩世不恭的小少爷欺骗。
奚越选择性回答:“你知道吗?他还是个油管网红。”
奚越搜给他看,梁屹川无言以对。
“好吧,我暂时认为你是颜控。”
奚越耸了耸肩:“我是。”
蒋在野回来后,贴在奚越的耳边,告诉他,他妈妈已经帮他办好特殊雇佣的许可了。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奚越再从事“自由职业”就不算打黑工了。
这份许可可不是轻易就能拿到的,比当前的高薪家教工作含金量更高。
奚越肉眼可见的高兴。
“要奖励。”蒋在野笑眯眯地说道。
“好。”这一次,奚越答应得相当痛快。
夜幕降临,梁屹川先行告辞。走之前他说,土特产在过海关的时候被查过一遍,包装拆散了,不太方便。等改天他重新装好,再捎给奚越。
等他走出餐厅,奚越也站起来往外走。
蒋在野亦步亦趋地跟随,贴着他叽里咕噜,奚越刚想回他,突然喉咙一痒,弯腰猛地咳嗽了起来。
青年难受的样子让蒋在野一怔,生生闭嘴。他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去拍奚越的背,想帮他顺气。
几掌下去,奚越愤怒地推开他:“你要拍死我吗?”
他眼眶都红了。一半是咳的一半是气的。
蒋在野讪讪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你真的感冒了啊……”
奚越挥挥手,懒得和他计较。他知道蒋在野不是诚心要拍死他。这小子手劲太大了。
“带路。”
蒋在野一路灰溜溜的,也不叽里咕噜了。
到停车场,坐上那辆涂装得分外眼熟的跑车,看到脚垫上已经凉透了的粥的时候,奚越百分百确定,蒋在野是跟着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