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理解你,但我无法认同你。”
“我父亲擅长悬疑题材的电影,我从小耳濡目染,同组竞爭的也都是高中生,我们並非没有获奖的希望。”
“我的解释结束了。”
风间奏说完推门进到了病房內,独留草间彻也一人站在门外沉思。
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草间彻也看见了一路面无表情的风间奏露出了笑容,
正在和病床上的父亲聊著天。
將瓶里的水换了新,拿起小刀削苹果。
理想最终战胜不了现实。
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拍更好的电影,但风间纯一郎却没时间了。
草间彻也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到了屋內。
病房十分整洁,桌面和地面一尘不染。
目光移到病床上,风间奏的父亲正靠在床上,向草间彻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大概是因为化疗的缘故剃了光头,却意外的很適合风间纯一郎的脸型。面色被病痛折磨的有些憔悴,但精神头看上去还不错。
“这位是草间彻也,是我社团的朋友。”风间奏向父亲介绍了一句。
一句话里两处谎言。
风间纯一郎立马露出了笑容,看著草间彻也点头:“真帅啊,要是我身体好一些一定拉你来当我新片的主演。”
风间大叔属於那种健谈的类型,脸上一直掛著笑容,拉著草间彻也说个不停。
直到护士敲门提醒病人需要更多休息,才有些念念不舍的结束了话题。
探病的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在向风间纯一郎有礼貌的告別后,两人便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前,身后传来了风间纯一郎的声音:“草间君,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门前的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后,风间奏淡淡的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隨后率先离开了病房。
草间彻也带著好奇的凑近了一些,问道:“您请说。”
风间纯一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草间彻也坐下,面带微笑的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却望向了一旁窗外。
良久,开口说道:“你们,现在正在拍电影吧。”
草间彻也一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社团虽然叫做“电影部”,但实际上社团活动只看电影而已。”
草间彻也依稀记得风间纯一郎反对风间奏当导演,如今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可不想做那个告密的人。
“不用紧张。”风间纯一郎扭头望向草间彻也,缓缓嘆气,“这孩子太顽固了,不管我怎么反对他都没想过改变一下。”
“顽固这点倒是的。”草间彻也闻言点头。
连八神千鹤都在尝试做出改变,风间奏就像块石头。
风间纯一郎突然笑了一声:“我猜他肯定是说著,想在我手术前拍一部了不起的电影出来然后给我看,对吧?”
“额。”
草间彻也尷尬的跟著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知子莫若父。
“没关係。”风间纯一郎摇头,“自从我病了后一切就看开了,当初我也是不顾父母阻扰选择了这条路,如今身为父亲自然是没资格要求我的孩子做我不曾做到的事情。”
“不过既然决定要拍,那就要拍最好的电影,要拍的比我这个三流导演的父亲更好,去当那个“一番”。”
“草间君,可以拜託你和奏一起实现他的理想吗?”
草间彻也有些动容,问了一句:“这样可以吗?”
风间纯一郎笑著点头。
实现儿子的梦想,就是风间纯一郎现在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