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小女子都对他爱搭不稀理,就连青山书院都不肯陪着他进学,
殷稷难看着一张铁青脸庞,心底里头略有浮起一丝丝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麻烦,那日他就不半点不容置喙,不容小女子反驳,将那些香艳话本子都一把火烧干净了,
搞到最后两人吵嘴好几天,小女子每日好吃喝好玩,脸色红润出去走街串巷,他倒是被逼着天天到青山书院里头进学,
这日夜里下学,殷稷从青山书院大门口缓步踱出来,
待走到一处偏僻街角处,
李康鬼魅一样出现在殷稷的身后,
男子蹙眉,寡淡问,“她在哪?”
“天玺赌场,”
天玺赌场就是上回小女子去的哪家雅致气派赌场,
尚算是正规赌场,在衙署知府大人留下过名录案底,
许多豪绅权贵的美妇人,也会光顾去打一会马吊牌,
小女子去那里别的倒是不玩,就是跟一群美妇人围坐一团打马吊牌,这倒是无伤大雅,
不然就小女子那手臭牌运,到地下赌场玩两把,没几日就要输的倾家荡产,
自从闹气冷战以后,小女子就明目张胆地出去玩,颐指气使朝着他使唤上进读书,
她还生着气,殷稷到没驳斥什么,小女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声好气哄着她几日,越发登鼻子上脸,一日比一日跟着他甩脸子,
夜里更是不到三更半夜玩到尽兴,根本不爱着家,
没法子,殷稷这么长时间都是夜里搂着小女子安眠休憩,冷不防怀里没个软绵绵小东西,反而是有些难以入眠,
再者就是,放这么个娇媚可人,瞪人时眼睛都含着钩子,勾得男人百转心肠,这样媚态如水的女人出门去玩到三更半夜,
殷稷是有多大心眼,能这样随意放任小女子可着她心意玩到尽兴,方才不急不缓回到家,
他怎样都无论如何放不下心,生怕自己绿帽罩顶,当回憋屈王八,这回两人身份倒是调转一番,
以往都是小女子陪着他到学堂进学,这会反而是他每日下学到赌场里找小女子,接她归家,
不然可着她玩,她没分没寸,能玩到彻底不归家,
赌场里二楼,一群华贵美妇人在搓着马吊牌,
叽叽喳喳高高兴兴着,
这里的美妇人跟乡野山村子里的那些美妇人还有些不一样,
这里更多是一些梧州城内高官权贵豪绅家里的发妻,
或多或少在梧州城内算个人物,
美妇人们最爱跟桑娘这种阔绰,手运又牌臭的小女郎一块玩牌,输钱如流水还笑眯眯地不生气,一双细嫩小手就跟开过光一样,不是给这个点牌就是给那个放炮,
一群小美妇赢钱赢得合不拢嘴,虽然打马吊牌就是个消遣,但是谁不爱赢牌呢,
小女子又输下去一摞子钱,
这时候二楼雅间房门被人从外推搡开,
一个华贵美妇人扫眼瞥过去,
“哎呦,这新婚小两口就是黏糊,你家那口子又来接你回家了,”
另一个华美妇人拿着手帕子捂嘴跟着调笑,“真是没眼看,”
自然是没眼看,众多华美妇人家的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早就失去床榻爱宠的新鲜感,这会子都不知道在哪个狐媚子女人身上消遣松乏身子骨,
哪像殷稷这样跟二十四孝好好男人一样,晨昏定省,白日去学堂进学,一下课就来赌场里接娇妻回家,
哪怕妻子输钱输到手腕子都酸软不已着,还心疼人地上手给揉来捏去,真真是羡煞旁死个人,
要不是这些华美妇人,今日从桑娘身上捞到不少银钱回家,填充私房,这会早就阴阳怪气嘲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