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默然。
村长一家人难得地聚集在村长房中。原本按照他们平常的生活,现在的他们应该都已吃过饭,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只剩一个邢三郎还挣扎着想看看能不能藏到哪里躲过胡婧。其他人都已绝望了,自知怎么都逃不掉,索性什么都不做,只赶着胡婧还没到来多休息一会。
村里发生怪事到现在,他们还得继续依靠田地过日子,要不然也不必胡婧对他们如何,他们阖村得先自己饿死自己。
然而白天要干活,晚上又不能好好休息,他们的身体没那么撑得住。其他村民好歹用棉花堵耳后,还能留在家中,他们却被迫每夜都参加胡婧和邢三郎的婚礼。
邢二郎吓得逃跑,还不忘跑回父亲房里告诉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他撞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好……”
“什么不好?”时寻懒懒的声音已从他身后飘来。
邢大郎的媳妇邢大嫂先看到纸人,吓得一把抱住邢二嫂。
村长紧握着媳妇的手,鼓足勇气看走来的人。
白老爹也跟着来了,村长多少松了口气。
“白老爹?你这是?还有他是谁?”
村长问的正是时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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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嫁衣6
白老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还真没问过时寻姓名,唯有转头看着时寻。
村长跟着望来,被时寻一手提一个的邢三郎模样纸人唬得匆匆撇开目光,又强自镇定地再看过来,才看清时寻右手其实提了两个纸人,其中一个是时寻模样。
时寻淡淡一笑。
“我名为时寻,废话就别再说了,时间紧迫。三郎,我要借你几滴血一用。”
“血?”
“对。”时寻举了举自己提着的纸人,“有些事情需要用点小手段才能更好查出来,我想来想去,还是三郎最适合。”
原本在屋子一角木着脸的邢三郎往前走了步。
他目光中全无其他人对纸人的恐惧。
低沉的声音自他喉间发出。
“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村长媳妇忍不住叫了声:“三郎!”
村长也满是忧虑,却没阻止,仅定定地看着白老爹。
他分不清忽然到来的时寻是好是坏,更不知时寻有何本事,唯有指望白老爹给他答案。
村中独白老爹一人有些不平常的本领。
白老爹对他轻轻点头。
他才安心再看时寻要做什么。
此时时寻已刺破邢三郎指尖,抓着邢三郎的手在时寻长相的纸人后背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