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结束之后,陈哲就和拄着拐杖的黎回到了楼下的房间。
以黎目前的身体情况,至少这两天是肯定不适合再继续作战了,在她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回到自己房间后,陈哲便借用了隔壁空无一人,但同样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
他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揉了揉疲惫不堪的太阳穴。
虽然按照埃及时间现在才刚刚入夜,但是经过一天的奔波,从早起上班收拾家当,一路到被黑丝长筒袜糊脸梅开二度,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一缕潜藏已久的诡异黑气,从身侧的床底下,像是一条蔓延的毒蛇缓缓飘散而出,游荡到了陈哲的脚下。
而精神已经有些萎靡的他,完全没有发现房间里的异动。
他将数位板立在面前的书桌,拿起画笔准备在睡觉之前最后画一幅画。
秉持着不试白不试的原则,虽然缺乏逻辑过渡应该没有办法成功,但陈哲还是准备画一副逃走的破坏被洺发现并被能量光束杀死的画。
可也许是太过疲惫,陈哲画着画着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异常沉重,眼前的景象也是愈发模糊,在将破坏被能量光束泯灭的画面画完后,他终于克制不住困意,倒头睡在了房间的书桌上。
而那缕诡异的黑气,在他沉浸作画时,全部钻进了陈哲的体内,没有在一尘如洗的房间里遗留下任何的痕迹。
房间本该在今夜就此陷入死寂。
但过了没多久,里面居然又响起了,画笔落在屏幕上的轻微摩擦声……
……
在埃及市内的灯光已经大部分暗沉下去之后,这间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在等待了几秒钟发现无人回应后,门把手被轻轻拧动,露出了一道穿着银白色星空战衣的高挑身影。
洺在回到万海市阻止了今天的黯星核下沉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埃及。
打开房门的她看到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书桌上亮着一台泛着暖光的台灯,陈哲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低头拿着笔,看起来还在数位板上画着什么。
本以为对方应该已经休息的洺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她没有上前,就站在门口问道:“你还在画画?”
书桌前的陈哲头也不回地答道:“一些能用得到的画。”
洺的脸上依旧清冷,但明显没有今日初见时那浓浓的鄙夷和恼怒了。
她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陈哲的背影,“今天……谢谢你救了黎。”
“嗯,小事。”
陈哲回答得飞快,甚至有点像是漫不经心的敷衍。
洺秀眉轻轻地蹙起。
虽然只接触了今天一天的时间,但她忽然觉得,陈哲此刻的语气好像和白天有了些变化。
以这家伙的性子,不应该推脱两句吗?
“你……今天不累吗?”
依旧是头也不回地飞快回复,“还好,没事。”
就好似是在下逐客令。
心里已经感觉有些奇怪的洺收回了本来准备好继续道谢的话语,转而说道:“在我上次经历的时间里,黎被抓走之后,我花了近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那段时间我……特别焦躁,还好今天你救了她,没有让悲剧重演。”
她今天本来打算,对方如果没睡的话道个谢就走,但陈哲头也不回的诡异态度,让她说了一句以她性格,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多愁善感。
“这样啊,还好还好。”
结果,陈哲还是连头都没回,敷衍般地应了两声结束。
洺眼中寒光乍现。
她今天看得出来陈哲非常好奇她这两年的经历,绝对不可能在自己有透露之意时毫不关心。而且……
自己会说什么样的话,不会说什么样的话,陈哲恐怕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银白色的连体高跟带着锐利的声响,踏入了房间内,“你现在在画什么?”
面对已经有些质问语气的问询,这一次,陈哲似乎完成了画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半转过身看向了朝他走来的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