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什么脏的臭的都出来了。
知府朝薛二哥和刘丽娘警一眼,一个神色复杂,仿佛一言难尽的样子,一个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知府再想想他家贪得无厌的奇葩亲戚,他恨不得他们去死,便信了林飞奴的话。
知府也敢直言:“飞奴啊,你有所不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知府就当没有发现这一点,厚着脸皮继续,“这种事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杀一儆百!”
刘丽娘惊呼:“杀?”杀人她可不敢。
知府发现俩孩子也被吓到,赶忙解释:“打比方。不是真杀。真把人杀了,乡亲又该认为薛大人鼠肚鸡肠。”
林飞奴点点头:“明日回去先看看他们有没有作恶。”
知府提醒他带上衙役。
林飞奴微微摇头:“不必。管家和家丁以前在宫里做事,都会拳脚功夫。我们几人对付几个乡野小民绰绰有余。”
知府心里咯噔一下,那几位竟然是天子的人。
薛通明果然是陛下心腹啊。
知府庆幸这场宴席安排的用心,没有理会夫人的哀求把小舅子带过来。
由于有个四五岁的小孩,知府也没敢提喝酒,饭毕就随他下楼。
副手结账,被告知已经结了。知府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懵了。林飞奴笑着说:“你请客,我付钱,应该的。”
知府手足无措,“这这——”
林飞奴拍拍他的肩:“日后兴许还要劳烦大人出面。”
临安知府很清楚此话只是宽慰他。林飞奴是薛理一手带大的,他能代表薛理,他有麻烦何必舍近求远,丹阳知县就能为他解决,都不需要劳烦丹阳郡王。
可是人家给出台阶,他也不能不知好歹。知府连连点头,送他回客栈。
翌日上午,林飞奴带着外甥去水产市场,小薛林跟到了海龙宫似的,一路上哇哇个不停,这也要那也要,两个家丁现买的两个箩筐装满了他才尽兴。
家丁一不禁说:“没想到冬天也有这么多海鲜。”
林飞奴:“比秋天少了许多。若是再迟几个月,连吃一个月不重样。”
家丁看着重重的箩筐:“也够了。”随后又问去哪儿做。
林飞奴:“去丹阳。一个时辰就到了。”
临安离丹阳很近,半个时辰就到了。
薛大哥早就收到薛理的信,叫他娘在家等着。
林飞奴一行到薛大哥家门外,薛母就从屋里出来。林飞奴叫薛林喊祖母,小不点喊一声祖母就窝在舅舅怀里。
小孩不喜欢祖母。来的路上堂兄堂姐不止一次说过祖母不好。龙凤胎也是只喊一声“祖母”就在爹娘身边。
薛母笑着问:“不记得我了?”
薛二哥解释:“那个时候还不记事。娘,先进屋。”
家丁把海鲜放进去,又把薛理和薛二哥买的东西卸下来,管家和他们拉着车出去找客栈。
薛母以为这几辆车是租的,便没有多问。
午饭后,薛母要收拾屋子,林飞奴说:“行李都在客栈,我们去住客栈。”
薛母看着椅子上的大包小包:“这些不是你们的东西?”
薛二哥:“不是。给你和大哥大嫂大侄子买的。”
薛大哥家其实住不下,先前他就说过,还和以前一样住客栈。薛母要面子,上次薛二哥走后被邻居问怎么住客栈,她不好意思说家里住不下,也不好意思说同儿媳妇有矛盾,就憋着一口气,薛二哥再回来就叫他住家里。
当时薛大哥不想同她吵架,就说到时候再说。
薛母闻言邹着眉头说:“外面哪有家里自在?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几个孩子着想。”冲薛林伸手,“林林,到祖母这里。”
小孩抱住舅舅的脖子不撒手。
林飞奴笑着说:“伯母,林林是‘林知了’的林,您确定叫他住家里?”
薛母脸上的笑容凝固。
林飞奴冷着脸说:“阿姐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等于忘了你以前干的事。你也不要怪我姐。这是我姐夫的意思。以前你为了面子,给姐夫添多少堵,他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是他娘,他不能报复。因为你是他娘,姐夫养你,别的事你不该管,也管不了。”说完抱着大外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