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精准碾过对方最脆弱的神经,连摁在枕上的指尖都泛起麻意。
顾知宜就要二次失控。情绪与欲色都是。
他将她整个人捞起,抵在她颈间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很糟、很狼狈…好像离不开你了。”
贝言:“喔,离开我准备去哪?”
顾知宜黏她,安静眨眼,如同少见撒娇的猫一样,说:“有猫被你惯坏了,他哪也不去。”
“难道不是我被你惯着?”贝言拿脑袋撞对方。
他低笑,胸腔的震动贴着她传来,臂弯收得更紧,像是满意道:“那是我分内事。”
贝言数着手指细数:“总是游刃有余地安排好一切,做饭好吃,小纯也喜欢你,什么事由你负责就觉得安心……”
他起初还低笑着听,渐渐地,笑声越来越轻。
直到听她说完,才说:“没有那么好。”
贝言稍微抬了抬头,而对方的手指搭上眼睛,指缝间眼尾惹了一滴雨,将落未落的水光晕开那颗浅痣。
只是听到自己被需要被依赖眼睛就红掉。
贝言无奈看着顾知宜的眼睛里水光潋滟,冷静全碎。
像春潮里淋湿的一只纯色蝴蝶。
那很漂亮,又太要命了,或许故意要让她的心跟着发颤。
贝言枕在他身上,“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顾知宜弯起眼睛来,湿掉的睫毛平添靡丽,“嗯,什么样子。”
她索性搂着对方敏感的腰把人按进被子里,咬着他喉结含糊道:“顾组长,那我就当你想要。”
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吐息里。
…
吻得深时忽然停下来,顾知宜呼吸凌乱未平,伸手扣住她手腕,指尖一抬低头吻吻她的脸,哑声说:“你得喝点水。”
没人会在这时候还记得这个。
贝言觉得这像顾知宜独有的、某种本能般的可靠。
而后顾知宜撑起身,还带着情热的颤,淡淡勾住了滑落的浴袍腰带,三两下缓缓系好。
他摸到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反射着床头昏黄的光线,衬得睫下神色愈发安静疏离。
可他依然陷在余韵里,腰与腿都软得不像话,起身时甚至晃了一瞬。
浴袍半散着滑落,露出脊背上一片暧昧的红痕,又被他随意拉好遮掩。
贝言就趴在床边翘着腿,注视着顾知宜垂目做事。
他背影宽阔姿态镇定,仿佛刚才那个埋在她颈间喘息的人只是幻觉。
玻璃杯被温水注满一大半,顾知宜试过温度后走回床边,俯身时眼镜链轻轻晃动。
贝言没接。
顾知宜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就好脾气地笑了,俯身轻松托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杯沿碰了碰她抿着的唇,“饲养员要以身作则多喝水才行。”
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还带着未褪的红,唇也破了,包括痣色都与樱色无差。
贝言抿了几口抬眼看他:“腿站不稳了?”
顾知宜弯眸望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意味,见她只敷衍地喝了一小口,他歪头勾起唇角:“再喝两口。”
看她依旧懒洋洋的,他单手摘下眼镜,镜架落在床头发出咔嗒轻响。
他垂睫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个带着水汽的吻,温水杯不知何时已换到另一只手,再抬眼时盯着她雾色缕缕:
“猫爱你。”
…贝言终于喝完最后一口。顾知宜垂眸看着空杯子,满足地眯起眼,像完成了一场郑重其事的仪式,问:
“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