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猫一揣:“你晚上有什么事?”
顾知宜:“开会。”
她下句接上:“你从我家回到顾家后那五年有发生过什么吗?”
“只是上课。”顾知宜连愣神也没有,找出几张照片将屏幕转给她看。
他居然还在选片。
贝言沉吸一口气,“在哪上课。”
“国外转了几回学校。”顾知宜的语气太静了,“忘记了。”
听起来,事情应该是一丝破绽也没有,无法下手。
贝言决定从人找破绽,想了想,首先提到那个将他送来贝家的人:“曼曼阿姨呢?”
赵曼曼是顾知宜的妈妈。
顾知宜眨眼频率稍停,“走了。”
应答的速度变慢,这显然是贝言想要找到的破绽,可她喉咙怎么像塞进一团汲了水的棉絮,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贝言抱好毛茸茸的小纯,手指塞进它温热的毛里,稍微合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孩。
一时也没有别的问题,她就问:
“顾知宜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他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说的不是顾岑优,而是另一个他们共同知道的弟弟。
隔着桌子,顾知宜沉默把手机推过去让她看拍好的营业照片,从头划过一张张,然后说:
“他过得很好。”
印象里,这小孩子很在意身高,很想要长得比哥哥还要高。
贝言问:“你们最近见过吗?他有比你高吗?”
这回停顿的更久。
“没有。”顾知宜答完,挑开眼帘盯她,镜片下,目光犹如冻住的湖:
“贝言,你审完了吗?”
声音平稳得一如往常,可那封闭又尖锐的目光,陌生得几乎一点也不认识了。
贝言头一歪,“怎么?有秘密往事?”
桌对面,顾知宜只是点了点屏幕,冷静得没有破绽,“我说的是照片审完了吗。”
反将一军。
“照片勉强算是审完了。”贝言吞掉不爽,看向他:“人的话,还差两句。”
顾知宜垂眼整理衬衫袖口,金属袖扣冷光涔涔,他简单点头,“那收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吗?”
贝言头也不抬编辑微博,“没有。”
往事一丝也撬不动,谈话以两相冷淡收场。
过去了多久,贝言才抬头,顾知宜在岛台为工作人员介绍他买的咖啡,专注听对方安利,姿态总是从容妥帖。
她握着小纯的猫猫爪子,视线落在顾知宜的脊背,看骨形看肩线,像初中时那样。
但现在却解不开眼前这道题。
无从下手,滴水不漏。
明明骨形也没有改变,可就是陌生。
“滴滴。”
贝言的手环又在响,这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提醒心率不齐,她按掉响动。
那些调查顾知宜的资料在脑海里一张张叠起。
…也就短短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