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左侧缺口!压制!”
卓尔坦浑身浴血,巨大的战斧轮得像风车,将一个刚爬上城垛的重装士兵连盾带甲劈成两截!
他吼叫着,指向一段被攻城锤反复撞击、已经出现细微裂缝的墙体段。
辛西娅穿着一身便于战斗的贴身深紫色皮甲,此时也顾不得隐藏太多实力了。
她咬着牙,双手翻飞,红色的魔力光芒在她指尖跳跃!
“火焰,燃烧吧!!”
一条粗壮的火蛇咆哮而出,扭曲着扑向那段正在被密集攻击的城墙下方。
轰隆!
火焰瞬间点燃了堆砌在那里准备攀爬的士兵和临时搭建的木结构!焦臭味伴随着惨叫冲天而起!
暂时缓解了城墙的压力,但她额头也沁出了细汗,显然这种强度的法术对她也是一种负担。
基里曼穿着普通的精钢半身甲,像一尊石雕般伫立在弗坚城最高处的塔楼瞭望口。
这里视野开阔,整个血腥的攻城战场尽收眼底。
他并没有下场参战。只是冷冷地俯瞰着下方修罗场般的景象。
刀剑碰撞的铿锵,濒死的哀嚎,滚石碾压骨头的碎裂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
偶尔,当他锐利的目光捕捉到某处即将被突破的险情,或者联军中出现试图用魔法轰击城墙节点的敌方法师时。
他只是简单抬起手,暗月大剑被注满魔力,在他的轻挥之下,发出一道十数米长的魔法光刃,飞向了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魔法光刃锋利无比,沿途之中无论是人类士兵还是工程器械,甚至是坚固的矮人城墙,都会像豆腐一样被切开巨大的口子,造成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死亡,如同死神的镰刀,让那些攻城的士兵们时刻心怀恐惧,生怕那把镰刀割到自己的头上。
基里曼出手如同冰冷的审判,精准、高效、无情。
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明确的克制——仅限于解除城墙的即时危机,绝不会像割草一样清扫攻城的士兵。
这让下方浴血奋战的守军,尤其是脾气火爆的卓尔坦和亚尔潘,又急又怒!
“基里曼兄弟!”在一次打退敌人猛攻的间隙,塞西尔长老拄着战锤,气喘吁吁地找到塔楼,看着外面潮水般再次涌来的敌军,焦急万分。
“我们的人太累了!精灵的箭都快用光了!再这样下去……撑不了两天了!您的龙……还有那些……强大的帮手……?”
矮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满了对力量援助的渴求。
基里曼转过身,沾满了城下飘来的烟尘和血腥气的脸上,表情平静得可怕。
“还不够。”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波澜,像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火候未到。”
“德马维二世那家伙还有至少一半的精锐没压上来。科德温也还藏着掖着。现在把他们吓跑了,以后还要花力气一个个去山里搜。”
他拍了拍塞勒斯沾满凝固血块和汗水的肩甲:“挺住!只要城墙不倒!你们就给我死死钉在那里!消耗他们!每一具倒在城下的尸体,都将转化为我们最锋利的刀!”
矮人长老张了张嘴,看着基里曼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把哀求的话咽了回去,用力捶了下自己胸口:“为了弗坚!为了矮人的荣誉!”
说完,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冲向下方的血肉磨盘。
萨琪亚在又一次打退一波攻击后,短暂靠在冰冷的城墙上喘息。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和汗水混合的污渍,望向塔楼的方向。
她看到基里曼的身影依旧如同磐石般屹立,没有任何准备下场的迹象。
她紧咬着下唇,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对己方将士伤亡的巨大心痛交织着。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握紧了剑,眼神更加决绝地扑向了下一个攀上城垛的敌人。
三天!整整三天!
弗坚城的城墙如同被无数血肉浸泡过,墙体斑驳不堪,布满焦黑的油污痕迹、凝固发黑的血痂和刀劈斧凿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