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二小姐这两日就能醒来。”
他取出针囊,安慰了纪云瑟几句,开始替苏滢行针。
纵使沈绎的医术纪云瑟信得过,但她在一旁看着一根一根的银针刺入苏滢的头上穴位,依旧是胆战心惊,若不是她和沈绎恰好来了扬州,姨母独自一人,要如何面对?
纪云瑟吩咐积玉好生在旁伺候着,自己去寻苏滢的另一个贴身婢女,亦是苏宅的大管家堆金,想先去看看那匹马有什么异样,却见田管事急匆匆走来:
“小小姐,出事了!”
“四爷五爷他们又叫上了二老太爷,非要进来看二小姐,还带着自家的两个子孙,说若是二小姐还未醒来的话,便要咱们交出管事对牌,接管部分产业。”
纪云瑟攥了攥拳,怒火中烧,她思索一瞬,叫来效猗:
“你立即要破竹去马棚仔细看看那匹疯马。”
再向田管事道:
“你去府衙,把姨母从前交好的州府官爷请来。”
一行人到了主屋花厅,已经看见那儿坐着几个人,端坐上首的发须全白,定是苏氏的那位年纪最长的二老太爷,纪云瑟外祖的叔父,如今担着苏氏族长,但他年迈昏庸,对苏氏那几个大蠹虫向来听之任之。
另紧挨着他下手坐着的,是两个鬓发花白看着及近天命之年的男子,纪云瑟尚有几分印象,正是外祖的两个异母弟弟苏老四和老五,还有几个年轻男子站在一旁,皆是面色不善,还透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得意。
堆金做为苏滢身边的大管家,早已在那与几人周旋:
“二小姐已经医治中,在她醒来之前,我不能私下做主将对牌给你们。”
苏老四冷哼一声:
“若是她二丫头一直不醒,那咱们苏氏的那些铺子产业无人过问,岂不是任由下面的人糊弄?”
堆金道:
“四爷此言差矣,苏氏的各处铺子皆是二小姐亲自选的得力掌柜的打理,他们素来忠心耿耿,不过是几日的工夫,出不了乱子。”
苏老五拍案而起:
“放你娘的屁!那些产业是苏氏的,又不是她二丫头一个人的!”
“我们还非得等她死了,才能挨着碰着?”
纪云瑟忍不住怒意,高声道:
“究竟是谁,这么盼着二小姐出事?迫不及待地就想夺位篡权?”
众人回头,却见是一个明眸俏颜的少女,步履从容地走进厅堂,正要喝问她算个什么东西,待细看她的面容,又不由得惊了惊,分明有六七分已逝的苏家老大的影子。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两个年轻男子先质问了过来。
纪云瑟强压怒火,先向几人依次行礼:
“云瑟拜见太叔公,四叔公、五叔公。”
苏老四反应过来:
“你是京城的那个小丫头?”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纪云瑟客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