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装死了,起来答话。”
金色的双瞳看向一动不动的腾炎蛟,陈阳道:“方才那几下还不至於將你重伤至此,你的气息也瞒不过陈某双眼——老实一些,也就能少吃点苦头,否则——“
说著,陈阳打了个响指,搬山神手作势又要落下。
已实在怕了这一大手,腾炎蛟顾不得继续装死,连忙睁开眼睛,从地上稍抬起头,嘶鸣了一声,眼神竟也十分清澈,再不见先前的盛气凌人。
略显討好的样子,看得苗月儿一愣,也令陈阳乐了。
“不错,这岛上诸多生灵看下来,也就算你最聪明,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讚赏了一句后,陈阳以眼神示意苗月儿上前与腾炎蛟交谈。
他的这位便宜师妹,不仅喜欢养灵兽,还有直接与其交流的天赋,对於这生活在野地里的灵兽异种也极有亲和力,眼下正好发扬这长处。
苗月儿与陈阳混得久了,自然便有了几分默契,不需出言提醒,已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牵起裙摆,半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著腾炎蛟:“你还好吧?我师兄下手有些粗暴,我在这先给你赔个不是。”
腾炎蛟尚没有什么反应,而陈阳听到这话,则故意冷哼一声別过了脸去。
眼前的这对男女显然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摆明了是要套路腾炎蛟,可这火灵哪里知道世事险恶?就算有些智慧,但在江湖阅歷丰富的二人面前,单纯得简直就像一张白纸。
只一句招呼,苗月儿无形之间,便將自己与腾炎蛟的关係拉近许多。
相较於凶神恶煞的陈某人,腾炎蛟自然是看“慈眉善目”的苗月儿更加顺眼,低鸣一声,將身体朝其挪了数寸。
苗月儿见有戏,便继续道:“你在这熔岩湖里独自修行,十分辛苦,前来打搅你本是我们不该,只是这三岛上有著无数生灵,皆靠著那一株神树过活。如今你要脱困而出,势必要掀翻了这树,到时死伤无数,於你功德有亏,而那些生灵亦是无辜。”
腾炎蛟暴躁地甩动了几下尾巴,又长鸣一声。
“你別急,我知道你已被那神树压制了太久—”苗月儿赶忙道:“况且,我也没有让你继续困居於此的意思,只是想找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腾炎蛟越发不满,尾巴一抽,致使洞窟上方土石不断落下,喉咙深处开始隱隱有火光闪耀。
“咳!”
陈阳重重地咳了一声,目光不善地看向这火灵,才叫后者不敢进一步动作。
“师妹——”陈阳假意道:“你跟这畜生客气什么?依著我说,不若一刀宰了这妖孽,没有了它在底下兴风作浪,自然这岛上就不会再有岩浆喷发的凶险。”
说完,手已按住了佩剑,重瞳则望向腾炎蛟的要害,接著嘴角一勾,面上露出个略显邪气的冷笑。
按理说,陈某人的长相倒也周正,甚至还显得有几分瀟洒,但不知为何,假装反派时的那股子邪气十分真实,几乎不像演的。
在陈阳杀机毕露的震忆下,腾炎蛟一个哆,囂张的气焰顿时又收敛了起来。
苗月儿心道这坏人方才演戏用力太过,多少显得有些浮夸,但对付这腾炎蛟却是刚好,眼下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於是假意道:“你凶它做什么?这火灵乃是天生地养的神物,千万年来总共也就这么一头,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腾炎蛟听得连连点头,目光重又变得清明起来,求饶也似地看向陈某人,並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拱了拱苗月儿。
趋吉避凶,正是智慧不低的表现,从中也可看出腾炎蛟与凭本能行动的异兽之间,存在著区別。
“这样吧。”苗月儿叉著腰道,“我看你们不妨各退一步,都给我个面子,师兄你饶这火灵一命,放它回到熔岩湖中继续修行。而腾炎蛟也要保证帮忙压制岩浆,以延缓、减弱火山的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