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凑过来:“朝朝,你怎么做得这样好?”
秦嫣然说话带着家乡的口音,听着不像“朝朝“,倒像是“糕糕”。
她干脆以“糕糕”相称。
名字而已,江稚鱼并不在乎。
她牵动唇角:“还好罢。”
礼尚往来,江稚鱼眨眨眼,不甚熟稔地捧场,“你做的也很好。”
秦嫣然眉开眼笑,双手捧起桂花糕,小心翼翼放在漆木攒盒中。
末了又觉自己带来的雕红漆九攒食盒不好,让奴仆快马加鞭,从家里带了攒金丝海兽葡萄纹攒盒过来。
江稚鱼疑惑:“你这是……要送人?”
若是要带回家送给长辈,也不必特地让奴仆跑一趟。
秦嫣然笑笑:“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下厨,总不能马虎。”
雨丝如银针,秦嫣然探头望向窗外。
“这个天该在西湖泛舟品茶才不算辜负这一场好秋雨,糕糕你陪我一道去罢,正好我们可以做个伴。”
本来以为做完桂花糕就可以回屋躺平看话本的江稚鱼:“……好、好啊。”
一点也不好!
在屋里卷着被子听雨声睡大觉不是更好吗QAQ
……
雨幕清冷,西湖两岸猿声长啼。
一叶小舟悄无声息晃过芦苇,一个白发苍苍的官员从小舟走下,登上栈道,两股战战,跌坐在地。
吴管事视若无睹,对将死之人提不起半点兴致,越过栈道登舟:“主子,马车都备下了,可要现在回去?”
话落,又笑着道,“今日别院无人登门拜访,主子大可放心……”
陆砚转首侧目:“我问你了?”
吴管事眼观鼻鼻观心:“是我多嘴了。”
乌云浊雾,万物朦胧。
陆砚眼都不抬,答非所问:“丢远点,别脏了西湖水。”
哀嚎瞬间淹没在雨声中。
薄雾浓云,半晌,有一道女声遥遥传来。
秦嫣然站在马车旁,据理力争。
“明明湖上没人,为何不让我们登舟?糕糕,我们走,别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