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事关江老夫人,她还想多跑几趟药铺问问郎中。
来路不明的东西,江稚鱼也不敢冒冒失失给江老夫人服用。
江稚鱼稍作沉吟,并未直接拒绝“未婚夫”的好意。
“公子的咳疾不是还没好全吗,这紫灵芝还是留给公子泡水喝罢,我自个再去外面买就是了。”
吴管事推脱:“姑娘不知,这紫灵芝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寻常的药铺可没这样的门路。”
江稚鱼顺水推舟:“那我就更不能拿了。”
她悄悄瞥一旁默不作声的陆砚,“公子的身子要紧,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两片红润的唇瓣上下一碰,江稚鱼垂首低眉,她不擅长向他人传达善意,声若蚊音。
“若是公子因为我伤了身子,我也会于心不忍的。”
这话实在难以启齿,江稚鱼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双颊缓慢浮现两片红云,江稚鱼恨不得就地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
她刚刚的表情管理是不是没做好?
会不会已经露出马脚了?
“未婚夫”不会看出什么了罢?
江稚鱼想抬头觑一眼陆砚的神色,又怕被陆砚发现,只能悄声抬起眼眸。
薄薄的眼皮颤了又颤,连着鸦羽睫毛也跟着抖动。
陆砚垂眸。
视线无声掠过脸比晚霞还红的江稚鱼。
这是……又害羞了?
……
江稚鱼最后还是收下了紫灵芝。
回府前,她拐道去了当铺。
药铺的郎中不一定认得紫灵芝的好坏,当铺的当家那双眼睛却不是用来摆设的。
掌柜一见江稚鱼手中的灵芝,立刻赞不绝口。
“这紫灵芝……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万金难寻啊。姑娘开个价,多少银子我都答应!”
……
“她答应了?”
将近掌灯时分,乌木长廊下悬着一溜的玻璃绣球灯。
陆砚立在廊下,听着吴管事的转述。
暗黄的光影晃晃悠悠,照亮陆砚意味不明的一双眼睛。
吴管事叠声摇头,抚掌怅然。
“哪能啊,那紫灵芝可是主子费了好大功夫寻来的,那姑娘自然是视若珍宝,怎会舍得拿它去抵钱?”
吴管事一副老神神在在的口吻。
“定是想打探紫灵芝的价值,日后好给主子回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