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徵把摔到角落里的林锦璨扶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了番少女的脸,又抬手摸了摸少女额角乌黑柔顺的青丝。
林锦璨起了层鸡皮疙瘩,因为,现在的谢鹤徵温柔的实在反常。
在她微讶下,少年已经不知不觉地从玄色广袖中掏出一对珍珠耳坠:“可在此前,你要答应我另一件事。”
少年掌心里的耳坠样式最普通不过,只有孤零零,粉白色的珍珠作为点缀。
“忍着些。”
“…什么?”
话音刚落,林锦璨感到耳垂传来一丝温热,眼前这个男人在幼稚地玩弄她的耳朵?
谢鹤徵揉捏着林锦璨的耳垂半晌,随后指腹一用力,将坠钩利索刺入皮肤。
动作干净利索,林锦璨其实只是轻微刺痛了一下。
林锦璨推开他,微恼:“你…在我耳垂上搞什么?”
“这是我师娘留给我的遗物。”谢鹤徵碎发,眉宇舒展:“别人没有的,如今送给你了。”
“你,我…”
林锦璨结巴了半天,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样贵重的东西,她一个外人怎么能要?
于是,林锦璨最终决定还是要摘下来,蹙眉道:“不要这样,我是你二嫂。”
谢鹤徵抓住她的手腕,哼道:“不能不要,我赏你的东西,这辈子都不许摘,不然我把你耳朵割下来红烧喂猪。”
林锦璨看着指腹上淡粉色的血迹:“……”
神经兮兮的。
他师娘在天之灵,要知道自己的耳坠被自己的爱徒随便扔给了一个不负责爱丢东西的女人,会不会生气?
谢鹤徵双肘挣在膝盖上,随后抬指戳了戳林锦璨的脸颊,漫不经心道:“二嫂想什么呢?想如归哥哥了?可明明是我一直在陪着你…”
林锦璨愣住,脸颊一热,她抬腿轻踹了脚谢鹤徵,蹙眉呵斥:“去你的,给你几分好脸色,你还皮起来了?不要脸。”
林锦璨打断这个不正经的玩意儿。
“说正经的,五日后便是我行刑的日子,我可以告诉你,那时你应该怎么做。”
脱险“捉摸不透。”
次日,艳阳高照,天清云淡,皎白的梨花在春风的裹挟下被高高卷起,它们不断飞舞,跳跃到少女一尘不染的绣鞋下和裙摆上。
午时三刻,刑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男女老少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来,齐齐仰起脖子来看这百年难遇的热闹。
无论是谁,都想看看这个冒充谢家新妇的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模样。
伺候谢老夫人的宋嬷嬷给一旁的杜清若使了个眼色。
杜清若原本只是垂首捏着手绢,擦拭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见宋嬷嬷的眼神后,她开始指着林锦璨哭嚎道:“天爷啊,我家二姑娘平日里从不曾做伤天害理之事,她一个清清白白姑娘就这么被那些臭男人给毁了,你也是个姑娘家,为何心思如此歹毒?”
周遭的人听了,也不分辨真假,幸灾乐祸地拿起身边一切可以扔的东西朝林锦璨的脑袋砸去。
忽然,一个衣衫褴褛,满头泥泞的人
踏着破旧的草鞋,使出牛大的力气,飞扑到官兵手里刀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