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归抽开手,反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嗤笑:“别的女人?你想说姚温娴?”
林锦璨摇头:“姚姐姐对你一片痴心,就算知道了,也会同我一般,定不会嫌弃你。”
他抱着宁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人的心态,林锦璨是株菟丝花想折断她,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想让姚温娴闭嘴,还得花些心思。
少女一身青灰色薄衫跪在他脚下,如瀑青丝上只有一支素色珍珠发簪做点缀,这样的人间尤物,若是白白死了,也实在可惜。
他无福享用是事实,可若送给旁人呢。
谢如归眸光一转,想到一个人。
他冷笑:“你马上就要是无人可依的孤女了,被我休了?你以为你还能回娘家改嫁去?”
林锦璨听出言外之意,她心中一紧,林家人尚安在,她怎可能是孤女?
“你说什么?”
谢如归嗤笑:“哦,你这整日窝在家中的无知妇人,不晓得外头的事也正常,为夫就暂且告诉你,林家出事了。”
“男丁在下月初二午时问斩,女子皆贬为奴籍,你托我谢家的福,倒是免于一难。”
林锦璨虽与谢家无过多的感情,但她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谢家不敢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
可现下成为罪臣之女……
她拽住谢如归的袖子:“是因为什么?”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林锦璨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无意间在密道里遇到的林孝之,陛下病重,太子被废,把持朝政的是李晋安:“是端王下的旨?”
谢如归漠然不语,冷笑一声披衣出门,几盘上好的菜肴就这么凉在桌上。
……
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般爆发,谢如归的事很快在众贵女中传开,不过,谢家好歹是有爵位的大家族,又握兵权,这些公子小姐们,只敢茶前饭后私底下议论罢了。
见了谢如归的面,还是如从前般有说有笑,以礼相待。
林锦璨被谢如归变着法儿软禁在阁中好几日,这几天仅一窗之隔,她都能嗅到浓浓药气,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喘息声。
昨日不知怎么的,谢如归病情突然加重,半夜惊惶大叫,说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守夜的红椿赶到时,谢如归披头散发,衣衫里裤被水浇了似的,狼狈至极。
随后吐了一大口血便晕厥过去,至今时而清醒,时而呓语。
红椿把药一勺勺喂给榻上满头虚汗的人:“公子放宽心,您吉人天相,会挺过去的。”
“给我喝的是什么?”谢如归难忍药汁苦涩,硬生生把药吐了红椿一手。
红椿未露一丝嫌恶之色,把手擦干净垂眸道:“是大夫新开的。”
“那些庸医的药有何用?你让我喝那个是想让我早点死是么?那癞头和尚给我的药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