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不吭声,过了几秒,又毛毛躁躁地抬起了头。
眸光水润,软着神情:“因为你没有抱我。”
贺明霁莞尔:“醉鬼的要求并不需要被满足。”
虽然是这样揶揄的,但他还是俯下了身。
方正的直筒浴衣压出褶皱,他伸手扶起她的后背,景澄行云流水地滚进了他的臂弯,不忘抱怨:“上回我梦见你的时候,你明明很乖的,哥哥。”
贺明霁思绪有些迟钝:“梦见我?”
继而追问:“你也梦见过我?”
景澄含糊地“嗯”了声,半点讲述细节的迹象都没有。
贺明霁一哂,自己的酒量确实很不够看,毕竟脑子已经有点不受他控制了。
两个人安静了片刻,以至于贺明霁以为妹妹又和上次那样醉晕了时,景澄忽而从怀里侧过脸,无意识地窝在他的手臂上,轻蹭了下,像只小兽。
“不过,这次梦到的你,是有心跳的。”
不由分说地,景澄攥紧贺明霁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心口上。
“哥哥,你感觉到了吗,它跳得好快呀。”她的脸上浮出惊喜害羞的笑,“就和我的一样。”
这次没有咬哥哥
那块被景澄犹豫的果冻是柔软的,甘甜的果香混杂着酒精的气息,戳弄时会轻盈晃动,有透明的液体从顶端滑过,隐没到更甜蜜的果实深处。
贺明霁很少饮酒,也没有品味过这颗清酒酿成的果冻,如果它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理所应当地会立即推开。
哪怕经过加热,它弥散开了更加馥郁醺然的气息,晃动时展露出美味剔透的部分。
但贺明霁迟疑了。他的大脑本就处在不正常的眩晕状态中,景澄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枕着他脉搏的起伏,笑得特别特别漂亮……可口。
他的妹妹。
他的。
贺明霁一时有些目眩,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明确的认知与不清醒的理智勾搭到了一块,焕发出一种满是诱惑的东西。
他真的不想当一只纯粹的动物,可是不单喉头在吞咽滚动,牙根似乎也酸胀起来,驱使他把汁水充沛的食物咬下去,就像景澄刚刚咬开一块水果,一枚清酒制成的果冻一样。
这欲望过于的强烈了,以至于贺明霁真的低下了头,尾椎骨上泛起一阵一阵可怕的快意,他的手指感受着她的跳动,被蛊惑到没有停下动作的理智。
炭火里忽地炸出噼啪的声响,细碎的火星子瞬间溅到了他的意乱情迷上,烫开一个难看之至的豁口。
寒凉的夜风穿过庭院吹了进来,那豁口便熄灭了,留下乌黑肮脏的烧痕。
贺明霁怔怔地看着景澄,他越来越低的影子此时恰好盖住她的嘴角、锁骨、衣襟——他倏地清醒。
而她醉成这样,一双迷蒙的眼睛毫无防备地望向他,好像对他无比信赖期待一样。
酒精的错觉。
贺明霁动作迟缓但不容置疑地从景澄的手中挣开。
实际上并不需要太多力气。
他把景澄浴衣的衣襟理好,紧紧包裹住她光洁柔软的肌肤。
喉咙梗涩,眼圈肿胀,夜风刺目,生理诚实地反抗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