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霁的袖管卷到肘弯,手臂洁白,青筋明显,修长的指节则包裹在纯黑的一次性手套下。
那颗糖。
好像被落日晒得更化了。
摄入糖分会激活伏隔核多巴胺的释放,其作用强度与可卡因刺激相近但衰减更快,从而导致人的反复渴求。
景澄选手,请一定保持理智。
她进到厨房,清了清嗓子:“锅怎么在烧,还倒了这么多油?”
“新锅启用仪式,开锅。”贺明霁握刀,一点点剔除牛排筋膜。
景澄倚着流理台,不大真诚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贺明霁的眼睫毛动了下,锅烧时的热浪在往上浮。
“冰箱右边的第三层放了葡萄,洗点儿饭后吃。”
“嗷。”
凉津津的水珠从碗沿滚到手腕,玻璃碗在水槽里发出轻响。
景澄捏着葡萄的蒂柄,塞了枚到嘴巴里。
刀锋与砧板相击,笃笃声后,贺明霁将处理好的牛排按到空盘里。
果肉在齿间迸出清甜汁水,达到一种代偿的效果,景澄边洗边吃,葡萄蒂很快空了不少。
“监守自盗。偷吃多少了?”
景澄嚼嚼:“不告诉你。”
贺明霁用海盐和黑胡椒腌制完牛排,摘下手套,把手也放在水下冲洗。
象牙白的手指被绷出一点淡红,他冷不丁道:“赵老师说‘这个总是男朋友了’。”
“还会有‘另一个’吗。”贺明霁侧过脸,长睫低垂,眼中火光闪烁,“这一件事可不可以告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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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光线和温度都暖柔,景澄踩着拖鞋站在门外时,其实有几秒被这幅景象攫取住心神。
像为了配合景澄,好让她能更听清楚自己的疑惑,贺明霁稍稍俯身。
景澄的身高实在算得上高挑,但她仍然需要为了十七厘米的身高差抬头。
她扬起唇角,带出狡黠的弧度,嗓音却噙着冷淡:“哥哥,你是以什么立场问的?”
贺明霁很快地答:“以哥哥的立场。”
景澄的梨涡若隐若现:“那我无可奉告。”
贺明霁垂着眼睛,从她手里摁下一颗葡萄,低声请教:“意思是,我可以有别的立场?”
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靠近。
准确地说,是贺明霁的肩膀又低了稍许,以至于彼此几乎快贴到额头。
火舌小口的舔舐着煎锅碳黑的底部,金属带着空气一起变热,景澄嗅闻到越加清晰的木质调。视线当中,贺明霁长而润秀的双目明亮,像暮色里忍耐蛰伏、隐匿利齿捕猎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