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能有你厌学?”
她吃饭速度依然很快,声音有些含糊。
这家店口味不算清淡,陈糯想起之前在L。N俱乐部的时候喝的茶,还有对方直说的身体出过问题,筷子夹住酆理的筷子,狐疑地问:“你能吃这些吗?”
对面的人抬眼,筷子反过来夹住陈糯的筷子:“我犯天条了饭都不能吃?”
陈糯:“我可记得你的朋友说你禁烟禁酒。”
酆理笑了一声:“那怎么了,没说禁止吃饭啊,不是和你吃过日料吗?”
那天的日料哪有今天的重口味,陈糯疑心满满,直接给褚春晓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人很快接了,某歌手寒暄都没有,筷子还在和酆理打架,问:“酆理现在有忌口吗?”
酆理还接茬:“禁欲。”
褚春晓听了一耳朵的嘈杂,差点以为这俩人在菜场。
酆理的插话也很有意思,合伙人笑了笑:“有的,我有一份她的餐标,要发给你吗?”
陈糯说了句谢谢,通话结束后没多久褚春晓就发了过来,酆理已经趁机吃了一碗饭了。
这餐标可以说严格过分,反而是刚才的餐更适合酆理,陈糯直接抢走了酆理的筷子,对面的女人往后一靠:“晚了。”
以褚春晓的贴心程度,必然结合陈糯和酆理难分难舍的关系,附上了酆理从前的医院诊断记录和目前的复健标准。
陈糯一目十行扫过也看觉得触目惊心,这人的伤用伤痕累累形容都显得轻微。
换其他人,或许能再站起来都不容易了,她居然还能正常行动自如,意志力和恢复力都一骑绝尘,难怪当年庆敏戈说酆理是天生的运动员。
但运动员也带着伤病,酆理走的还不是一般的运动项目。
轻则骨头粉碎,重则车毁人亡,她现在还能完好无缺坐在对面吃饭都是个奇迹。
陈糯更没心情吃饭了,刚才拎走女儿的老板娘还过来道歉。也没把女儿说的这两个阿姨是仇人的话当真,还补了一份油浸鱼。
看酆理又拿了一双筷子,陈糯把鱼推了回去,露出一个酆理很少见,或者说记忆里几乎没见过的笑容。
“谢谢,我们吃好了。”
“没关系的。”
老板娘走了,还给她们这桌抹了个零。
酆理筷子被没收,连汽水都被陈糯换成了油切麦茶,刚才的滋味都被苦味压了下去,她叹了口气:“太狠心了。”
“我很久没吃过好吃的了。”
金娉这次带着理疗师除了工作也怕酆理旧伤复发,酆理在苍城活动的衣食住行都有褚春晓全权负责。
即便她卡上不缺钱,但一日三餐和加餐都被管得死死的,还有个姜珞远程监控,说没滋味也是真的。
其他人也有理有据,毕竟她受过濒死的重伤,就算现在不上场身体也要养。
戒烟,顶多电子烟,也不能多。
也就是其他人不知道陈糯的主动程度,或许还要加一条禁欲了。
这句话让陈糯心念微动,下一秒意识到这和酆理从前的佯装可怜没什么区别。
她一边高兴回扬草让酆理和从前更贴近,一边又从褚春晓发的文件清晰地感受到酆理的变化。
她们不再是从前十八九岁的人,时间带走很多很多,她能见到活着回来的酆理都算老天垂怜。
有人心里懊恼不断,面上拧眉警告:“你已经吃很多了。”
酆理:“哪里多了,也才吃了一碗饭。”
也是,她从前能把江梅花给陈糯盛的饭都吃掉。
陈糯早上吃一个包子都觉得多,酆理就是肉包子打狗的那条狗,恨不得把扔包子的人都吃了。
说她丧心病狂和禽兽都算赞美。
陈糯:“不许吃了。”
酆理咬着陈糯开的豆奶吸管,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喊她一声:“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