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戴头盔的时候谭叙已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将那点异样不动声色的压制下来,然而突然的触碰,好像从身后抱住了她一样,谭叙已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动作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身后是场馆的铁皮护栏,她的手结结实实撞上铁皮护栏,发出嘭的一声,在场馆里显得很突兀。
谭叙已惊魂稳定的望着周心仪,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周心仪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诧异的看着已经弹出去三米开外的谭叙已。
她的反应太大了,甚至引来了周围人侧目,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啊…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感觉被电了一下。”谭叙已尴尬的挠挠头,脸红得像苹果似的,呐呐一句,“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心仪姐了。”
扣完口子,谭叙已不自然的捏捏耳朵,错开了周心仪的视线。
她的耳朵很敏感,刚才周心仪靠近她的时候呼吸的热气让她浑身过电一样,被狠狠刺激到之后不等她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做出了反应,所以才会这样当众出了糗。
她不喜欢别人靠近她的禁区,以前和温阿姨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被她玩儿耳垂,用轻轻一个吻挑逗两人之间的情趣,但是很久没有人再碰过这里,它的免疫反应会降低。周心仪轻轻一碰,她下意识的排斥。
“哇塞,你脸红啊。”周心仪从尴尬中回过神,仔细看了她的表情两秒,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
语气里很惊喜,明显在她眼里是可爱的一种表现。”只是想给你戴个头盔而已,你就害羞了?”
这人还真是纯情啊,高中就没谈过恋爱,大学都快毕业了也没谈过,像一张白纸一样。
跟她谈恋爱应该会很有趣吧,一个喜欢自由和刺激的冒险运动的人,内心里是一个十分纯情的人,一个小小的亲昵举动都会害羞到满脸通红。跟她在一起,不仅会有安全感,还会莫名的安心,因为她一看就给人一种长情的感觉,不轻易开始,也不轻易结束。
真是一块璞玉,而她刚好发现了这块璞玉,很幸运,也很庆幸。
被她一提醒,谭叙已用手背贴着滚烫的脸颊试了一下,有些不太愿意承认的嘴硬,“没有啊,只是这里太热了吧,才刚进来十多分钟,我就热得把外套脱掉了。”
苍白无力的解释,只为了掩盖自己的敏感,落入周心仪眼里,这就是害羞了。
她眯了眯眼,缓缓走近,饶有兴趣的抬指勾了勾谭叙已下巴,“可是我觉得还好啊,我一点都不热。你刚才的反应,是害羞了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周心仪的语气分明是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的笃定。
谭叙已神态有些僵硬的解释,”没有啊,我哪有害羞,是被静电吓到了。”
她不太敢回视自己刚才内心所想。
难道要她告诉周心仪,她刚才回味的是温阿姨怎么挑逗调。教她的敏感吗?
脑海中浮现了很多暧昧的画面,这些记忆就好像留存在内心深处,平时上了锁,偶尔一个细节就好像一把钥匙打开这些她刻意压抑的记忆,记忆涌入脑海,莫名的心跳加速。
“是吗?”
“是啊。”
谭叙已很没有底气的回答,说完自己都心虚的低下头。
为什么她感觉心仪姐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感,和平时不太一样,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是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她只会在心跳加快的时候不自觉脸红。”周心仪若有所思,别有深意的靠近她,一步又一步,把谭叙已逼到墙边紧紧贴着墙壁。”心跳加快我可以理解为心动吧?”
谭叙已被周心仪的动作吓得紧紧贴到墙边,缩了缩脖子,“心仪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完,谭叙已咽了咽口水,“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谭叙已自己都记不起来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了,整个人脸上布满欲哭无泪的表情,重点也没有放在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上面,而是开始放在周心仪接下来要说的话上了。
“你说过。”周心仪很笃定,让人不容置疑这话的真实性。
当然,谭叙已也无心质疑,”哦哦,我说过吧,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明明一米六出头的周心仪比她矮半头,但是此时的谭叙已莫名就有种被抓住的小鸡仔的感觉,渺小又无助,眼珠子转得飞快,实际上除了紧张到爆炸之外脑袋空空。
周心仪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的对错,而是说,“小已,你真的不懂吗?”
这两年她无数次的暗示,有意无意的靠近,那些刻意制造的浪漫和巧合的约会,谭叙已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在装傻?
一个人应该不至于木讷到这种程度吧,即使她没谈过恋爱。
“我应该懂吗?”刚开始是陈述句,说着说着谭叙已的语气就变成自我怀疑了,尤其是周心仪眼底的深意,让她骤然间醍醐灌顶,脑海中浮现很多个瞬间。
她应该懂了,毕竟周心仪几乎要把她想说的话写在脸上了,她又不是一根木头,到这种程度都还反应不过来。大脑飞速运转,谭叙已清了清嗓子,很是突兀的转移话题,“那个心仪姐,有机会介绍你暗恋的那位朋友给我认识一下吧,到时候我还能给你把把关,如果觉得你们合适的话,我可以当最强助攻啊。这种事我很擅长的,因为言言和她的现任就是我介绍的,我有经验。”
此话一出,谭叙已的态度就很明确了。
她在用很委婉的态度婉拒周心仪的心意,也是变相提醒周心仪她对她没有任何别样的心思,如果不想朋友关系到此为止就应该顺着台阶下来,不然那句话问出来之后,她们的朋友关系可能就保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