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彼时,周榕溪还在公司加班,她手里翻着文件,听着郑星纬说着这种话,她也来了兴趣,“什么?”
“是那个小年轻?你出手后被苏堂玉追杀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郑星纬抓了抓头发,“大晚上把人叫到会所来,我还以为什么事,结果是来揍我的,破相了都。”
周榕溪哈哈笑了起来,难得放下文件伸了个懒腰轻松一下,“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好奇了,改天你带我去见他一面。”
“我的死活你倒是不关心。”
“苏堂玉总不能为了个男人就打死你,放心好了,”周榕溪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打了个哈欠,“我最近还有事找他帮忙,你少惹他,免得连累我。”
郑星纬啧了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周榕溪笑,“好说啦,好说。”
白荔很渴很渴。
睁开眼睛后,紧接着嘴里泛出一阵苦味。
他从床上爬起,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不知道几点,没拉好的窗帘外透进一点微薄的光。
白荔在房间了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消毒水味,他茫然地将目光移到自己有些紧绷的手背。
白色的止血贴下晕开蚂蚁般大小的血点,什么时候挂了点滴,什么时候挂好的,白荔一概不知。
只不过,发烧引起的身体上的疼痛,已然随着体温的降低而消失。
房间里好安静。
白荔的视线巡视着自己的目光能触及到的地方,苏堂玉昨晚离开家后就没有回来了吗?
他在哪儿,选了别人一起度过了吗?
白荔又开始胡思乱想,脑袋空空地坐在床上时,房间的门打开。
是苏堂玉回来了。
白荔的眼睛亮了一亮,方才消极的想法全然被撇弃在了脑后。
只不过,男人并没有看他,而是直接往浴室里走去。
白荔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脚踩到地面时还是软绵绵,病了一场,他的身体也跟着轻了一些。
苏堂玉进去的时候没拿衣服。
白荔去衣柜那边给苏堂玉拿好放在浴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先生,换洗的衣服放在外面了。”
里面的水声没有停止,白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怕苏堂玉厌烦,他还是回了床上。
很快,房间又安静了。
白荔一直等着,在听见浴室的水流声停止到现在,他紧绷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直到苏堂玉擦着头发出来,他才有所动作,但男人似乎提前在浴室里放了换洗的衣服,所以并未穿他拿的。
白荔抿唇,跪坐在床上的身体微微直起,朝男人那边倾去,“先生,谢谢您给我叫了医生。”
苏堂玉的目光这才分了他一些,很淡的望了过来,“好了?”
“嗯,”白荔点头,听到男人的关心,那些失落又通通消失,被激烈的心跳声代替,“好多了。”
苏堂玉没再说话,只是往外走。
白荔没有怎么看清他的脸,余光微微瞥见对方的下颌好像有点红。
“先生,”他急急忙忙叫住了苏堂玉,本想问他这个时间还要去哪里,一开口却变成了,“您受伤了吗?”
“今天给你请假。”
苏堂玉不回答,说了句别的话就出了门去。
白荔没听出来这是搪塞他的,还是真的是在关心他。
天渐渐亮起来,白荔有些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