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比赛,那就要赢!
号令骤响!
如同蓄满洪水的闸门轰然洞开,一群矫健的闪电猛然劈出!马蹄声不再是单一的声响,而是汇聚成奔雷,沉重地撞击着大地,震得人脚底发麻,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风似乎也在瞬间变得暴烈,撕扯着她的头发,灌满她的衣袖,发出猎猎的声响。
她几乎贴在了马背上,身体随着马匹狂野的节奏起伏律动,人马合一,化为一支射出的利箭。
姚新泉只觉得视野两侧的景物疯狂地倒退、模糊,唯有正前方的赛道无比清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观众席爆发出的模糊的呐喊助威声,所有这些声音搅拌在一起,让她胸腔中的热血即将喷涌而出!
最后的直道!肌肉在燃烧,肺叶在灼痛,极限的感觉清晰可辨。但皮皮却爆发出更惊人的力量,四蹄几乎腾空,每一次蹬地都充满炸裂般的力量感,超越,再超越!
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原来看着调皮捣蛋的皮皮竟然有这般强的胜负欲。
巧了不是?她也是!
终点那根细小的红线在眼中极速放大,仿佛世界的全部意义都凝聚于此。
冲线!
欢呼声如潮水般喷涌而出,而周围的祝贺声传入耳中她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我赢了?我是第一名?”
师月江点头,“没错,你就是第一!”
比赛和之前的万马奔腾领跑还不一样,是有个正经奖牌的,姚新泉跑去领了奖牌,石县长挤走了原本
给他们颁奖的人,自己来给她颁奖。
“小姚同志可以啊!你都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跟我打听你,还在跟我打听你那匹马!”
这两次皮皮的潜力已经足够被人看到了,自然有人存了别的心思。
姚新泉笑着接过了奖牌,“我不会把皮皮给任何人的”,这样偶尔玩玩也就算了,真去赛马,对马的身体损伤太大了,有几匹能安稳退役?
皮皮是她的朋友,她不可能把她给别人。
“放心,我都帮你拒了”,石县长安抚,他自然知道姚新泉是什么人,别说她不缺钱,就算缺钱,也不至于卖马!
等下来后姚新泉把奖牌递给师月江,“送你了”,师月江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奖牌,“这是什么?安慰奖吗?”
他也不错,得了第六名,别觉得容易,这次几个县加起来参与竞速赛的可有近百人,第六名绝对拿得出手!
“是,安慰你的,免得你晚上哭鼻子!”
师月江失笑,但还是把奖牌好生收着了。
他俩还参与了叼羊的比赛,不过这个是在耐力赛之后,还能再歇一会儿。
两人牵着皮皮和平安又遛了一会儿,感觉他们缓过来了,她摸了摸两匹马身上,感觉温度还好,不算太高,不用专门降温了。
她去给两匹马要了些干净水来,没要太多,后面还有剧烈运动,喝多的话容易腹痛。
检查了他们俩的四肢和蹄子都没什么问题,这才跟师月江分别拿了胡萝卜和苹果给两个小家伙解解馋,又给喂了些柔软易消化的苜蓿草就差不多了。
叼羊马上要开始了!
领导一再强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生怕众人争抢中真打出火气来,为此还专门禁止在比赛中使用任何诸如马鞭之类的工具。
都是些年轻人,又都挤在一起抢一头被宰杀好的山羊,谁知道不会会抢着抢着就闹起来?所以禁止工具。
众人整装待发,号角声吹响,七支队伍如同离弦之箭,同时冲向场地中央。
马蹄声如雷鸣般滚过草原,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每只队伍背后贴了数字,姚新泉他们是7号队。2号队的一名壮汉一马当先,俯身捞起羊尸,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但转眼间,另外三支队伍已经围了上来。
那人大笑一声,将羊抛向邻近的同队队员,羊尸就这样在空中飞了过去。
姚新泉的目光紧盯着那只山羊,它的四肢僵硬地伸展着,皮毛上沾满了草屑和血污。她给师月江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从外围包抄过去。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羊尸已经在骑手间传递了四五个来回了,每一次易手都引发一阵欢呼。
姚新泉看准时机,突然策马插入人群。皮皮与她心灵相通,步伐轻捷而稳健。在羊尸又一次被抛起的瞬间,姚新泉示意皮皮减速,随后她左手在马鞍上用力一撑,人高高跃起,一把接住羊尸后又稳稳落在了减速的皮皮背上。
观众席叫好声如潮水般涌来,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注意力只落在了怀中的羊尸上。
那羊尸甫一落入怀中,沉甸甸的重量让她险些失去平衡。她赶紧夹紧马腹,皮皮如闪电般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