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泉倒是很赞同,“本来就是能歌善舞的民族,这裙子肯定要舞起来才好看,但这模特怎么弄,咱们还能自己改造吗?”
买回模特的人不大高兴了,他跑了一天就买到这么一个宝贝,他们说改就改,改好了功劳不在他,改坏了他不白跑了吗?
刚要说什么就见石副县长一拍手,“改!”
“小师,你能改吗?”
师月江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道,“试试吧,他也没办法给承诺,只能尝试。”
“那行,你说说需要什么材料,我让人去给你准备去”,都走了那么多步了也不差这一步两步,做!
他报了材料,石副县长又安排人出去买了,两人回去的路上姚新泉有点不好意思,“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这做好了没奖励,做坏了别的不说,那几个人的眼刀子都要戳死他们了。
师月江倒无所谓,再说了,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手工,只是没做过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东西不难找,等东西找来后众人都集中到了师月江的房间,他把模特摆在最中间。
这就是一个最普通的人形模特,整体呈现直立姿势,双臂自然下垂。
而想要表现新疆舞的动感,必须彻底改变其基础姿态。
师月江翻出了煤油灯,打算先用煤油灯烘烤模特关节处的硬塑料,这塑料硬邦邦的时候没办法调整。
等关节那里软化后,师月江待上劳保手套隔热,然后进行塑形。他将模特右臂缓缓上举至头顶,左臂向侧方舒展,形成经典的"托帽式"舞姿。
塑料要想软化温度就一定得高,但温度一高又烫手,师月江无奈只能多戴了两层手套。
在调整的这个过程中还需要反复微调角度,让动作更自然。
而且塑料冷却得很快,每次加热后大概只能调整15度就调整不动了,硬掰的话会断。
胳膊上的动作还简单一些,腿部改造更为复杂,不只是姿势的问题,姿势一调整,重心也会偏移,还得想办法调整。
他又用钢锯小心锯开膝关节,以铁丝为轴心重新调整定位。模特的左腿直立,右膝弯曲,脚尖点地。
这个姿势一摆出来众人就乐了,“这不是那个托帽子的动作吗?”
师月江也笑,“我知道的动作不多,这个相对没那么复杂就选了这个托帽式。”
锯末纷纷扬扬落在铺开的旧报纸上,空气了也弥漫着塑料受热后的特殊气味,姚新泉去把窗户推开,又回来继续看。
姿势调整好了还得用石膏浆填补被切开的缝隙,待其凝固后再用砂纸细细打磨,使过渡处看起来自然流畅。
师月江松开模特,模特立马就往一边倒去,众人吓了一跳赶紧纷纷去扶,师月江赶忙扶住。
他把铜线在煤油灯上烤了烤,褪去僵直,铜线变得柔韧。随后又用钳子将一端拧成三角爪,又裹上一层用自行车内胎剪成的胶皮,像给野兽的脚掌包上软垫一样。
“得藏好了”,他掀开模特裙摆的衬里,指尖在髋关节处摩挲。随后用烧红的缝衣针嗤地刺穿塑料,铜线从孔洞穿出,弯成一道隐秘的,另一端延伸至裙摆阴影里,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师月江把铜线的三角爪按在底座上,缓缓收紧。铜线绷直的瞬间,模特立住了!
“好!”石副县长一拍手,这可真好啊!
众人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这裙摆飞扬起来给人的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这不就活了?
“差不多就这样,咱们到时候地上摆上毛毡,挡不挡得住这个线影响也不大,怎么样?”
石副县长连说了几声好,他看向师月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小师啊,你这手艺可真不错,这都能改,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呢!”
师月江谦虚地笑了笑,“也就是瞎鼓捣,这东西不难,就是得细心点儿再有点耐心”,那个塑料什么的得慢慢弯折,如果用力一猛,很容易就会折断。
姚新泉也道,“是啊,月江手特别巧,什么都会!”
师月江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笑意,特别温柔,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看得石副县长牙酸。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展台的最终布置,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姚新泉两人就没再过去了,该做的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他们俩再去一趟也没啥意思,石副县长就给俩人放假了。
姚新泉想了想道,“咱们去拜访下陈教授吧?”
好不容易来了趟乌市,人家陈教授帮了他们不少忙,总不好来了一趟人都不过去吧?
陈教授就是她小叔介绍给她的那位教授,两人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没断了联系,隔一段时间就会通信的。
师月江自然没意见,两人不知道刘教授家的地址,想了想干脆提了点儿东西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