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就没法子吧还说这些唬人的东西做什么,我看你也是欺世盗名之辈,和郑道昭是一丘之貉!”
骂完之后摔门而去,快步跑下了楼,脑袋里一团乱麻,隐隐又觉得有些后悔,毕竟郑子歆是无辜的,但她一脸平静似乎又知道些什么?
她也觉得昨晚的自己似乎太……太主动了些,反常的不像自己。
萧含贞想着东西,脚步匆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前院,此时刚刚入夜,华灯初上,一派歌舞升平。
她一个女子大摇大摆出入勾栏酒肆也浑然不觉,却惹来许多窥探的目光,犹以坐在二楼雅间的一位紫衣公子最甚。
萧含贞似有所觉,抬眸看了一眼,万千种丑态映入眼帘,有人酩酊大醉,有人袒胸露乳,有人于繁华间做那快乐事,这个走马灯一样的世界。
唯独没有发现那一道犹如附骨之蛆般带着追逐、激烈、热切、占有的目光,以及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她走后不久,紫衣公子挥手唤来老鸨:“爷今夜兴致大好,叫你们所有的头牌来见本公子”
当红的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紫衣公子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就这些?叫你们所有的姑娘来见爷”
老鸨连连赔笑:“我们这儿确实就这么些人,爷常来也知道不是,您要是看上了哪位不知名的姑娘,您形容下相貌,奴家打保票儿一定给您寻来!”
一作普通小厮打扮的青年人从门外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紫衣公子唇角浮起了一抹势在必得。
“我要你们后面阁楼上住的那位姑娘”
老鸨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第102章温凉
到底是八面玲珑经过大风浪的人, 老鸨迅速调整好了表情, 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来,但面对这位爷,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的。
“哎哟爷您今儿个尽说笑, 后面那阁楼上放的都是姑娘们的杂物,奴家上哪儿去给您寻这意中人啊, 要不奴家再把楼里洒扫的丫鬟叫来您瞅瞅?”
她虽是笑脸相迎,紫衣公子的面色却越来越沉, 将折扇往桌上冷冷一拍:“今儿个找不出人来……”
“爷”还是那个小厮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公子才转怒为喜。
“罢了,真是扫兴, 我们走”
他二人一消失在长廊尽头,老鸨就一脸焦急地从房间钻了出来,快步下了楼。
“快,快去通知公子,他们被人盯上了, 阁楼不安全,得换个地方”
“前院的看守说, 公子寅时出门还未归”
老鸨顿时急的跳脚:“那就去告诉夫人,让她们先行收拾细软,去……不, 楼里也不能呆了,去秦淮河上的画舫将就一晚吧,最好明日就出发走的远远的, 再打发个人去寻公子速速归来”
龟公有些不明白:“普天之下还有公子出面应付不了的人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老鸨绞着帕子心烦意乱,更何况那紫衣公子还不是普通的地头蛇,这恐怕得上演一出二龙戏珠啊!
郑子歆得了信儿一边命连翘收拾东西,一边派人去知会郑道昭与萧含贞一声,这两人也都各自打包好了细软,唯独一个夏淼不见了。
左寻右找不见,问楼里的仆役也说没看见,郑子歆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跳,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抿紧了唇角隐而不发。
“莫不是……”萧含贞刚提出猜想就被打断了。
“不可能,这才一炷香的功夫没有那么快,别看小小一座花楼,仆役都是会武功的”
他二人的距离分外站的远些,郑道昭边说话边打量她,有心靠近,萧含贞却不再吭声了。
“应该是跑出去玩了”郑子歆揉了揉眉心,也觉得不可能。
“那……我们是走还是等?”
“等”
郑子歆薄唇轻启吐出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萧含贞诧异地挑了挑眉头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派去寻高孝瓘的人了无音讯,找夏淼的人也没回来,耳边听着更漏滴答,桌上的茶凉了换了一盏又一盏。
“哎哟我的姑奶奶哎,您快走吧,那黄毛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非亲非故的,您这么惦记她做什么!您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奴家怎么跟公子交代!”
老鸨亲自来催了两次,郑子歆依旧不动如山。
萧含贞早就坐不住了,“你们不走我走,一个个的都不惜命!”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分外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