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怎么还有客人在?
鱼徽玉看到与鱼倾衍对坐弈棋的青年,不由一愣。
有客人的情况下,鱼倾衍竟然会允她进去,这才是令鱼徽玉诧异的。
青年是鱼徽玉不认识的,但他好像知道她,主动打招呼。“鱼妹妹安好。”
鱼徽玉从未见过此人,想来是鱼倾衍的好友,或是朝中的人。
相比于鱼倾衍的友人,鱼徽玉更倾向这位是朝里来谈公事的人,颔首道,“大人好。”
鱼倾衍这样的人会去与人交好才怪。
“妹妹不必见外,唤我长庚就好。我与长公子年纪相仿,同在朝为官,家住青州,是前几月来的京城。”见鱼徽玉回礼,陆长庚滔滔不绝起来。
那日在楼台上,陆长庚已经见过鱼徽玉了,这会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更觉惊艳。
眼前的女娘身子身姿纤薄,容颜昳丽,此时颇为乖巧,不似传闻中蛮横骄纵,看得人心生怜意,想来月宫仙子都不过如此。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鱼倾衍黑着脸对盯着鱼徽玉目不转睛的陆长庚道。
陆长庚这才惊觉自己失礼,忙收回视线,不忘正事,起身无奈道,“倾衍,此事我已尽力周旋,只是大理寺那位周大人实在难办,无论如何都不肯相助。”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鱼倾衍将手中的白子尽数归入棋奁。
陆长庚点点头,拱手告辞,离开时还不忘与鱼徽玉说一声,“鱼妹妹,我先走了。”
念及对方是鱼倾衍的同僚,鱼徽玉对他回以一笑。
鱼倾衍的脸愈发阴沉。
“家规抄完了?”
“嗯嗯。”鱼徽玉上前,将抄好的一叠纸张呈上。
鱼倾衍接过,潦潦看过,放置案头。“你也回去吧。”
若是放在以往,鱼倾衍看过这些抄书,少不得还要对鱼徽玉训诫几句。
鱼徽玉都做好了聆听他数落的准备,没成想鱼倾衍这次竟然直接让她回去了,鱼徽玉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鱼徽玉驻足在那,迟迟不曾动身,鱼倾衍抬眼,“还有事?”
“我方才听那位大人提到大理寺的周大人,这周大人说的可是周游?”鱼徽玉试探一问。
同样,若是放在以往,即使是听到了,鱼徽玉也绝不会过问鱼倾衍的事。
偏生今日鱼倾衍没有多责备她,她才忍不住壮着胆子多嘴了一句。
“是。你问这做什么?”显然,鱼徽玉的多嘴也在鱼倾衍的意料之外。
“之前与周大人有过来往,听到大理寺周大人,不免想到一块去了。”鱼徽玉轻声解释。
有过来往。是因为沈朝珏故而与周游有过来往吧?不然她哪能接触到周游?
鱼倾衍眸色一冷,不悦道,“你可知周游在外声名风流,你与他来往?莫不是想臭味相投到一起去。”
鱼徽玉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好心好意一问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他,谁知鱼倾衍这般语出伤人。
总是言语刻薄,有时候鱼徽玉真的会怀疑,她还是他亲妹妹吗。
鱼徽玉咬着后槽牙,埋怨地瞪他。
鱼倾衍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我说错了?哪个正经男子如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不在乎自己和家里的清誉,不论男女,都应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