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烟不客气的用手指截了戳他的额头,老气横秋的训道:「若没有豁出去的决心,就别想跟人家谈判。」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而他,竟然无力招架。
「好啦,该说的都说了,我懒得跟你多费唇舌,告辞了。」传明烟举起手,然後拍了拍衣服,双手背在身後大摇大摆的走人。
莫靖言没有跟上去拦下她,此时他忙着跟自个儿天人交战,真的要以身相许吗?
权贵之家的子弟通常十七八岁就成亲了,可是这些年南越蛮人不曾消停,他的心思全在战场上,而娘在南岭挑不到满意的媳妇,自然不会逼他,他的亲事就一拖再拖,至今二十一了,亲事还没有着落。
不过娘也说了,今年进京,她一定要挑个媳妇,再请皇上赐婚,他并未放在心上,他不点头,娘不敢随意定下他的亲事,皇上也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任意给他赐婚,换言之,他的亲事可以自个儿作主,他想娶傅明烟,不会有人反对。
问题又回到原点了,他真的要以身相许吗?无论死亡谷有没有红艳果,他非去不可,如同他所言,死亡谷也是药王谷的一部分,一个不完整的与图是没有价值。
总之,他即便无法将死亡谷的一草一木画出来,但好歹要知道里头的状况,真的满是白骨吗?
还是说,这不过是用来诓骗世人的障眼法?
其实,成亲的对象若是那个丫头,他觉得好像也不是很讨厌的事……不只是不讨厌,甚至觉得他要成亲,娶谁都没有娶她来得好。
虽是如此,但他讨厌这种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喜欢凡事掌握在自个儿手上,他说了算数。
难道,他真的要以身相许吗?
窗外春色正浓,满园子万紫千红,花香随风浮动,深吸一口气,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
「春天真好」,可是书房内——
徐文颐对天发誓,以身相许不过是随便说说,绝对没有藉此看好友笑话的意思,没想到随便一说成了真,人家什麽都不需要,就缺了一门亲事。
先是一怔,接着爆笑,徐文颐还差一点从炕上跌下来,见莫靖言一张脸黑得像锅底,赶紧识相的收住笑声。
清了清嗓子,徐文颐赞许的竖起大拇指,「这位传姑娘真是了不起!」
莫靖言送上一个白眼,知道他很高兴可以看自己笑话,但不能含蓄一点吗?
「传姑娘想必看准你不显意以身相许,才会拿亲事逼退你。」
「她吓唬我?」
徐文颐挑起眉,「你不是被吓到了吗?」
「笑话,我怎麽可能被吓到了!」莫靖言可不承认自个儿吓到了,只是很意外……说是意外好像也不对,徐文颐事前提过,不过他并末放在心上,怎可能藉此要求他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