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环!”侯君集的愤怒而又无奈的怒吼声,回荡在烛光摇曳的暗室中,沉闷而又阴郁!因为今日太子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导致回来后越想越后怕的候大将军,又一次躲进了这鼠洞一般的暗室之中,因为这里是如今唯一能让他心中多少有些安全感的地方了。而方才那声怒吼,则是因为在此躲藏了许久的侯君集,一直都在思虑自己如今的狼狈处境时想到了若是自己想要摆脱这险境,那太子殿下的参与,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可想到太子今日的反应,却是让他心中忐忑不安,一时之间失了神,在这暗室之中嘶吼咆哮,以坚定自己的信念!前面已是绝路,想活命就必须造反!可造反总是需要扯一面大旗的!而那瘸腿的太子李承乾,正是侯君集选的旗帜!至于甩开太子,自己去造反?那侯君集是想都不敢去想,甚至刚有这么一丝念头!脑子里便是浮现出自己这边刚刚聚兵点将,那边儿什么鲁国公、胡国公鄂国公、还有大唐军神卫国公等二十八位开国将帅,携麾下大唐三十六路总兵官及数十万大军,将自己这小小的陈国公,碾成齑粉!可是不造反,活不下去了啊!现在自己把柄被人捏着,随时都有可能呈上御前。而且自己还几次三番怂恿太子,今日更算是逼迫太子造反已然是彻底没了退路!至于跟陛下坦白一切,乞求活命?那更不可能了。自己刚被赦免了一次。所以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也就只有造反,然后以从龙之功保命,才能勉强活命这样子而且之前他怂恿太子造反,为的有机会能效仿西汉权臣霍光旧事。现如今这个念头早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活命!幽暗的烛光中,身材魁梧的侯君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暗室中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和焦灼,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魏王那边……最近动作频频,杜楚客串联了不少人……”侯君集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穷途末路的疯狂,“如今致命的把柄,在那双黑手之中,而御史台那些疯狗,还在死咬着老子的旧账不放……时间,不多了!”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太子……太子还是太过优柔寡断!”“老子三番五次暗示,这次更是摆明车马,明晃晃的要抬他上位,可他却还念着什么狗屁的天地君亲师,犹犹豫豫不肯答应!“哼,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这么愚孝!”侯君集越想越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还得再下一剂猛药!”“必须逼他就范……”侯君集脑子里忽然想起,自己被逼到如此境地的那些甲胄!巧了,城外庄园中,自己不也藏了许多?渐渐地,侯君集那阴暗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可就在这时,密室那厚重的铁门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叩击声!侯君集顿时支棱起耳朵,可却又瞬间脸色煞白!这压根不是约定的暗号!而是毫无章法、带着极度恐慌的乱砸!“是谁?”侯君集脸上已经布满惊惧。“国公爷!国公爷!”这时外头那人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铁门,在暗室中响起:“大事不好了国公爷,你快开门呀!”侯君集心头猛地一沉!他已经听出,外头正是自己安插在宫禁外围的守军之中,负责传递紧急消息的心腹之人,侯九!可既然是他,为何不对暗号,而是胡乱敲击?难道他背叛了自己?瞬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攫住了侯君集的心神!可想了想,侯君集最终还是打开了暗门的机关。毕竟若是连候九都背叛了,自己再躲在这暗室又有什么用?反正开不开门都是一个死而且这暗室也没有其他出口可以逃生。不过好在,铁门只是刚开了一条缝隙,候九就几乎是滚了进来。而身后,却也并没有带任何人?侯君集顿时长出一口气!惊惧骤然消除,侯君集却是恼羞成怒!当即抬脚便狠狠踹在了候九的脸上!“蠢货,为何胡乱敲门,老子差点儿以为”侯君集满含怒火的话音还未落地,刚又被他踹翻的候九却是不顾脸上那剧烈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扑到他的脚下,凄厉嘶吼道:“国公爷,太子太子殿下他疯了!”“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带着几十名东宫侍卫,深夜闯宫!”“而且还是甲胄俱全!”“什么?!”侯君集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猛地一把揪住候九的衣领,侯君集那双因常年握刀而布满老茧的大手,都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眼珠子更是几乎要瞪出眼眶!“你说什么?”将整个人提离地面,他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着问道:“太子闯宫?那他带多少人?!”“几……几十个!”侯九被勒得喘不过气,惊恐地叫道,“就几十个东宫卫的人马,再没……没见其他兵马!”“小的……小的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就带了几十个亲卫,就敢深夜闯宫?!”侯君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无法理解而扭曲着,又猛地将侯九掼在地上,自己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石墙上,才勉强站稳。“李承乾这瘸子是疯了吗!”侯君集像一头野兽般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几十个人!几十个人去闯太极殿?!”“这死瘸子以为自己是谁?”“天兵天将下凡吗?”“这他娘的不是去闯宫,这是去送死!”“是去自投罗网!”在狭小暗室里来回暴走的侯君集,突然停下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石壁上,石屑参杂着殷红的鲜血簌簌落下。“竖子!竖子不足与谋!”侯君集疯狂的咆哮在暗室之中回荡着!:()大唐:开局带太子勾栏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