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学子们,准备好了吗?属于你们的《五三》,要来了!
桀桀桀桀,弘书像个反派一样一边露出阴险的笑容,一边奋笔疾书。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
胤禛看着礼部的折子,眉头轻皱,这个葡萄牙使臣麦德乐,来京已经半年多了,他之所以一直没见,一开始是因为麦德乐态度不够端正,明明是来求好处的,却端着架子不肯以臣礼觐见,那就晾晾吧,反正他对天主教没好感,葡萄牙也没给大清带来多少利益,和鄂罗斯的情况并不相同。后来,事情渐多,晾着晾着就把这号人忘到脑后了,要不是今日礼部的折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沉吟了片刻,胤禛看向苏培盛:“六阿哥这阵子在做什么,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折腾了?”
苏培盛笑道:“是,奴才听说,六阿哥这段时间除了上书房就在毓庆宫,连造办处都没去过了。至于做什么,奴才听御书处的人说,六阿哥月前将近几次的春闱试卷都调走了,一直没送回去,想来应该是在研究制艺?”
“他还能坐下来一心研究制艺?”胤禛觉得稀奇,弘书当初不爱制艺的样子他可还记着呢,还是经过他苦口婆心的教育,臭小子才放了些心思在制艺上,不过费的心思也就那些,否则以其的天资学了这么久制艺的水平不可能只是现在这副模样。
儿子反常的行为勾起了胤禛的兴趣,他看看天色,这会儿还不到晚膳时间,不过骑射课应该已经结束,这小子应该是回宫了,胤禛难得有些静极思动,起身道:“走,朕倒要去看看,这小子在闹什么幺蛾子。”
养心殿离毓庆宫不算远,胤禛散步过去也才花了一刻钟而已,过了景运门,左拐便是毓庆宫的第一道门前星门,守门的太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踮着脚在朝里看,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胤禛的到来。
胤禛微微皱眉,苏培盛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轻咳一声,道:“皇上驾到。”
守门太监身体一僵,犹如死到临头般缓缓回头,发现不是他的幻听,而是皇上真的来了,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哆嗦道:“不、不知皇上驾到,奴、奴才该死。”
胤禛脸色不是很好看:“玩忽职守,苏培盛……”
“砰!”
堪比检阅那日炮弹爆炸的声音从毓庆宫里传来,将胤禛炸的一愣,而后脸色迅速泛白,顾不得帝王威仪,撩起袍角就往毓庆宫里跑。
苏培盛反应不算慢,却仍落了胤禛一步,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一群人乌泱泱地往里跑。
守门太监反应最慢,等人都跑完了,他才踉跄着起身,也往里跑,一边跑一边扇自己巴掌:“叫你好奇!叫你好奇!六阿哥要出什么事,你能当场以死谢罪都是最好的结果!”
胤禛几十年没这么跑过了,心脏咚咚跳的仿佛要上天,他却丝毫没有慢下脚步,一鼓作气冲过祥旭门左拐绕过玉影壁,然后一眼锁定正喜笑颜开往嘴里塞什么吃食的弘书。
……
“这就是你这一个月钻在毓庆宫里研究的玩意儿?”胤禛十分平静地瞥了一眼那个黑不溜丢的铁罐子。
弘书却从他平静的语气下嗅到了风雨欲来,小心翼翼地回道:“不是的,皇阿玛,这个爆米花机是我前两日偶然想起来叫造办处做的,今日刚做好送过来,我下学回来后,想着试一试,才做了一炉,没想到恰好碰上您来了。”
“……”胤禛尽量保持平静地深吸了两口气,再说话时后槽牙还是有些痒,“跟朕到书房来。”
胤禛和弘书离开,跪倒一片吓得大气不敢喘的毓庆宫下人们这才赶紧恢复呼吸,苏培盛抬脚轻轻踢了朱意远一下:“还不起来,等着咱家请你呢。”
朱意远麻利站起来,陪笑道:“不敢不敢。”
指挥其他人收拾东西散了,朱意远请苏培盛到书房旁边的茶房里说话:“苏公公,皇上怎么忽然想起来毓庆宫了?”
苏培盛轻哼:“皇上怎么想的,还能给咱家说?”
“没没,不是这个意思。”朱意远给苏培盛递茶,“就是,您看,都是自家人……”
苏培盛接过茶抿了一口:“皇上也是父亲,当然也会有想见儿子的时候。”
朱意远松了口气,不是谁给上眼药下绊子就好。
外头在打探,里头弘书倒是直接:“皇阿玛,您没事来我这儿干什么,要找我让人来叫不就是了。”
“哼。”胤禛横他,“朕要不来,还不能知道你这么会玩花样!爆米花机?怎么,稻米咽不下去了,非要爆开才能吃?”
天知道他刚才听到那一声响,以为是这臭小子不听话偷偷在毓庆宫研究火药时有多害怕,结果,他在玩爆米花机?
不行,手好痒,不打这臭小子一顿止不住痒。
胤禛眼睛开始在书房里逡巡,想要找一个趁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