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四家,那也是大齐商业界的四大巨擘,陶家乃百年商贾之家,扎根西北多年,论实力和人脉都不容小觑。
桑以兮和阑绝低语了几句后,便带着其他人先走一步,阑绝心里苦,等会他又要奋起直追了。
拿着令牌的阑绝抬脚就进了铺子,他得抓紧时间。掌柜看到令牌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将陶大公子请到了里屋,阑绝随即也跟了进去。他们在里头谈什么,掌柜的不知道,他只觉得今日也太神了,东家是能掐会算吗?生意刚找上门,人就派来了。
桑以兮之所以让陶家分一杯羹,是想探探陶家在西北的生意究竟有多深,是否和西戎有牵扯?这瓷器生意只是敲门砖而已。
里头的阑绝离心似箭,真是一句废话也没有,陶大公子刚欲出口的寒暄硬是被憋在了嗓子眼里。
“陶大公子,你说的这生意我们做了,货没问题,其他你看着办。”
“呃。”陶大公子就没见过谈生意谈得如此不拘小节的。
这庄生意桑以兮的目的就不在利,所以阑绝这态度看上去颇有些随心所欲,他将笔墨往陶大公子身前推了推,那迫不及待的架势让陶大公子迷惑不已,若不是这生意是他先提出的,他都快以为这是挖坑让他跳了。
“这利?”
“你随意,想来陶大公子也不会亏了我德盛瓷行。”阑绝恨不得帮他握起笔。
陶大公子此时心情极为复杂,他其实做好跟对方掰扯拉锯的准备,可根本用不上,这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知贵东家名讳?”
“夜影。夜郎自大的夜,杯弓蛇影的影。”阑绝很开心,暗戳戳地使坏。
陶大公子无比想见一见那姓夜的东家,如何能放心如此不着边际的手下。这份合作契约终是在阑绝无比灼热的目光注视下,万分纠结得完成了。
阑绝迅速卡上印章,按上手印,喊来掌柜收起一份就准备跑路,他伸出手阻止了陶大公子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无需质疑,合作愉快!后会有期!”
在陶大公子眼里这也不算是小买卖了,可阑绝这一番操作实在让他有点云里雾里,故而他也未在利上过多计较,堂堂武鸣陶家,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远在京城,正在收拾行李的某位夜东家倒是没打喷嚏,他只是在念叨,主子不在确实不方便,这零零碎碎的东西带起来真是麻烦。光是桑以沫和桑以洺的行李就有三四马车,最后被桑文远勒令两人只许留一车,捡重要的带走,其余的要么变卖要么扔掉,他一个六品编修被外放,阵仗太大不怕遭人闲话吗?
纠结了两日的桑以沫和桑以洺心情有些不爽,晚间夜影和风魅分别到了二人房中,只简单说了一句,他俩立刻高兴地换上夜行衣,四人整蛊团伙兴冲冲地出发了,专挑那些在言语上欺辱过桑以兮的下手,这一晚必然又要轰动京城。
沈锦云已经在两日内给柳婉清寻到了婆家,直接在参加春闱的举子里找了个外放的小官,还是得了岑立章特殊照顾的,需要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才能到达的偏远地区,柳婉清如何甘心,伺机给岑煊下药,可岑煊怎么还可能给她机会,于是她又演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结果可想而知,沈锦云被丫鬟喊过去后,直接踢了垫脚的凳子,让她要么死要么嫁,两丫鬟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将人救了下来,柳婉清吓得尿了裤子,管家也彻底弃了她,一早看着似有些心机和手段,可终究还是扶不上墙,可惜了那好药。
第11章午间故事会
阑绝这一追就到了中午,静煞守在官道旁,一个响哨让阑绝卸了劲,他下了马就开始哀嚎,“天苍苍,野茫茫,追你们追得心发慌。”
“别演了,事情办得如何?”墨心问道。
阑绝灌了一瓶水下肚,才悠悠开口:“这生意谁不做谁是傻子,不过我们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去你的不可告人,我们那叫顺藤摸瓜,放长线钓大鱼。”
“有没有鱼还两说,且盯着吧。”桑以兮目前也只是猜测,这陶家只是单纯做生意那便罢了,若是和外邦有牵扯,这盘棋就要花些心力了。
“不过那陶大公子虽然有些好女色,做起生意来还是挺讲究。”
“你怎么知他好女色?”八卦的纸羽立刻凑上去问道。
“那不显而易见嘛,在镇上不是一直盯着主子看。”
“切~小姐都那样式了,他是看中了手啊,还是脚啊?”
“他其实只是单纯觉得小姐能吃罢了,跟色不色可扯不上边。”墨心向来善于揭露真相。
“你们若是觉得瓜好吃,这山鸡和野兔就归我了。”砚初揭开了锅盖,香味更加浓郁了起来。
“哎呀,早就饿了。”阑绝端起碗,“嗖”得一下就扑了过去。
他们本来只打算吃些干粮,后来静煞方便的工夫偶遇了些小动物,嘴馋的她就顺便带了几只回来。他们休息的地方离官道不远,今天又起了些风,这过往路人自是都能闻上一鼻子,有些人便多闻了几鼻子,寻着味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