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就不要攀师兄师弟的交情了,你把老师搬出来都没用。”
“……我要等月底才回去,你还是准备好计划书,想想怎么说服我吧。”
对面的哀嚎太大声,以至于地上趴着的许扶桑都隐隐听到了两句。
“……我当然逍遥啦,我又不是你,非得可着人渣那一款谈,每次既被骗财又被骗色。”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卖惨。上学的时候那么多人追你,你愣是不同意,还把我推出来给你挡枪。”
“……我记仇?你那些追求者骂我小白脸的时候,你还躲在后面偷笑呢。”
话里是戏谑和讨伐,但并无怨怼。
听起来关系很好。
“……话都说完了没,我忙着谈恋爱呢,没空跟你闲扯。”
通讯挂断。
忙着谈恋爱?
许扶桑勾起嘴角,承认自己确实轻易地就被取悦到了。
但他感受着踩在他身上的脚,又不禁暗自吐槽:
——谁家的恋爱是这种谈法啊?
电话挂断之后,又是一串敲击键盘的声音。
许扶桑试图开口,却被那人冷漠的语调压回。
像是真的被当成了人形脚垫。
在不被需要时,固定和沉默才是应尽的义务。
许扶桑放松身体,静静地趴伏着、闭上了眼。
思绪放空,短暂地脱离社会身份、忘掉社会关系,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物件不会忧虑、不会烦恼,诞生时无关欢愉、损毁时也无需哀伤。
许扶桑想起多年前被祁忻拉去做理疗。
躺在治疗床上,自上而下被按摩。
有些疼,但是紧绷的肌肉和关节慢慢松解了下来。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很像。
不同的是,此时放松下来的是精神。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长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椅子上的人显然有些累极,瘫软着靠了半晌。
压在许扶桑身上的脚也变得轻飘飘。
又过了一会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声。
而后是皮肤被揉搓、摩擦的声音。
许扶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在自慰。
他起先瞪大了眼,想发出声音,想双手一撑、起身参与。
但他悲伤地意识到,地垫是不应该会说话的,更不具备帮主人自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