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跟着陆时安出了门。
陆时安的脸色一下子黑得彻底,对着苏云卿道:“聊聊?”
苏云卿点了点头,指了指书房。
刚踏进书房,陆时安的拳头就往苏云卿身上砸去。
为什么不打脸?
——因为桑桑会看见。
苏云卿没反抗。
这人动起手来极有分寸,让人疼、却拳拳避开要害。
陆时安猛挥了几拳,才停了手。
他抓着苏云卿的前领,骂道,“苏云卿你大爷的你到底凭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让你像对待犯人一样对他?!”
“他自残的事情,你知道吗??”苏云卿语气很淡,不像是反问,而是真的在询问答案。
“什么?!”陆时安猛得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渐渐送下来。
苏云卿叹了口气,“看来他瞒的很好。”
“可是,那你也不能——”陆时安试图将话题扯回。
“那他恋痛,你应该很清楚吧?”不论是面对殴打还是诘问,苏云卿始终保持着镇定。
“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也不是你下死手的理由!”陆时安怒目而视。
“就像是你在用滥情,来遮掩你走不出旧爱的境况一样——?”
“——苏云卿你别逼我打死你。”陆时安听到一半攥紧了拳头,扬声打断。
“……他在用恋痛遮掩对爱的过度渴求。”苏云卿面不改色,在人说完威胁之后,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陆时安语气很冷,像是被戳到了痛点。
知道他旧爱的人不多,许扶桑算一个。
但是许扶桑一向拎得清,不可能把他的隐私讲给别人听。
“你是Switch。”苏云卿说的是肯定句。
陆时安瞳孔放大。
——同样的话,许扶桑很多年前也跟他说过一次。
“你分明有Sub的倾向,但是你对此又毫无需求、甚至有些嫌恶被当作Sub对待。”
“而你作为Dom的时候,会自动地戴上一层面具,你会变成与你自己截然不同的样子。近似于一种复现,像是在模仿某个具体的人。”
“你和扶桑有些类似,不过他是看不起不够格的Dom,而你是平等地鄙视所有Dom,甚至这里面还包括你自己。?”
“因为你所有Sub方向的需求,都和一个旧爱牢固绑定了,对吗?”
陆时安没有吭声,只垂眸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震惊。
他将话题转回:“那你说桑桑他……?”
“可能他内心觉得,缺爱听起来比恋痛更可怜,他在拒绝以这种可怜兮兮的姿态索取爱意。”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如果需要痛,我就给他痛;他如果需要爱,我就给他爱;他如果感受不到温和的被在意,我就用痛楚来给这些关心打上深刻的烙印。”
“可是,你不能换一种不那么凶残的方式吗??”
“你指的是,用他能忍受的、甚至能感到满足的那种方式表达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