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岑晚是面朝下趴着,陆衍则背对着窗户站在他身后,这个姿势,在窗外人看来,简直像极了某种不堪入目的侵。犯现场。
更别说旁边还摆着一支打开的透明凝膏。
这幅景象落在傅行简眼里,瞬间坐实了他最坏了猜想,陆衍果然在强迫岑晚。
陆衍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猛地回头。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撞上了一双充斥着怒意的眼睛。
傅行简那张轮廓深刻、小麦色的英俊脸庞,此刻额角青筋暴起。身体紧贴着窗框,肌肉贲张,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可是三楼,傅行简这个疯子。
陆衍心头一凛。
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扯过旁边散落的薄毯盖在岑晚身上。
陆衍看着傅行简破窗而入的疯狂举动,眉头紧锁:
“傅行简,你是不是疯了?”
傅行简毫不示弱,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旁边的药膏和岑晚暴露在外的、泛着不正常红痕的脆弱大腿内侧,语气是压抑着怒火的质问:
“你在强迫他做什么?”
陆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却更冷:
“强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迫了?我只是给他上药而已。他骑马磨伤了,你看不见?”
而后扬了扬手中的药膏。
“上药?”傅行简冷笑,指向脸色苍白、眼神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岑晚,
“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不需要吗?”
陆衍眼神一厉,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忽然顿住。
狭长上挑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上下打量傅行简,语气陡然变得充满压迫感,一字一句地问:
“关你什么事?”
傅行简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知道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我看不得这些事。”语气平淡无奇,却透着一股近乎本能的“路见不平”的意味。
就在这时,被夹在两人火药味十足的争执中间的岑晚,终于到了承受的极限。
低烧带来的眩晕和灼热感像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渴肤症发作后残留的、对肢体接触极度敏感却又极度渴望的复杂感受尚未完全平复,
此刻耳膜又被两人针锋相对的争吵声猛烈刺激。
尖锐的耳鸣声瞬间盖过了一切,世界在他耳中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剧烈的头痛和心口的烦闷让他几乎窒息。
“够了!”崩溃边缘的岑晚忽然嘶喊一声。
争吵中的两人同时僵住,目光齐刷刷转向岑晚。
只见他蜷缩在床边,乌黑柔顺的发丝被冷汗浸湿了几缕,黏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
因为痛苦和愤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汽,眼尾泛着脆弱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病弱美感。
看到他这副模样,陆衍和傅行简脸上那点针锋相对的戾气瞬间被惊愕和担忧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