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银柏那边很不满。”安然拿着新鲜出炉的“内部消息”,神色有些为难,“银柏那边拒绝交涉,最好是能走点关系。”
裴知意和白逸关系好,他们都觉得这事板上钉钉,没想到银柏其他高层反对声那么大,裴知意似乎也没有意愿多蹚浑水。
安然提醒他:“主要还是您和新河的纠纷,属实是欲加之罪,这种情况下,如果白总愿意帮忙是最好的。”
贺乘逍对着报告迟迟不语,他在想什么安然其实也能猜到——
白逸要是想管,肯定已经搭好桥了,半中间出问题,大概率是银柏那边试探过白逸没打算管,才出来发难。
白总肯定有他的目的,可贺乘逍身处其中,稳住心态也并非易事。
“他也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安然很想安慰他,但这两位关系太紧密了,连善意的谎言都无从下口——贺乘逍只要回家问一句就能戳穿。
她瞥了一眼时间,其实现在已经下班了,贺乘逍不动,且明显心情极差,她也不好抛下他就走。
又怜悯又着急吃饭。
乘方没有加班文化,再晚一点,小宁估计就要上来了。这小孩看着对贺总的亲昵有些过界,她和白逸关系好,自然替他防着。
唉,好歹拿着高工资,勉为其难再帮他一把。
“您要不要去接白总下班?”
贺乘逍头也不抬:“我现在出发,到环亚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安然:“……”
怜悯什么怜悯,怜悯贺乘逍不如去怜悯小白。
“你先回去吧。”
安然上前一步,自作主张伸手把项目书在他眼前合上:“打电话,然后去接他。”
根据她的经验,情感上无法共鸣时,不如直接告诉对方需要做什么。
她的手压着,语气有些严厉,贺乘逍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
安然循循善诱:“贺总,你现在独独看见自己名誉受损,你有没有想过,小白可能也在难过呢?”
贺乘逍蹙眉:“他难过什么?”
“他能放任这种风声传出来,说明肯定有人对他嚼舌根了。夫夫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安然示意他回答,贺乘逍背书:“信任?”
“是的。他现在明显对你的信任有所动摇。你知道的,对信任之人信任崩塌,在心理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现在说不定正在痛苦、煎熬,一边相信你,一边被迫接受你的负面消息……”
贺乘逍果然变了脸色:“我这就去找他。”
“找谁?”
视线集中向门口,宁惟新从门口走进来:“学长,安然姐,你们还在工作吗?”
“差不多了,回去——”
咚咚。
安然手握成拳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