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易沉沉道。
谢安讨厌谢昭。
他喜欢谢安这么久,该送的礼物一样不少,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他们还有婚约。
他以为谢安对谁都一样。
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或许对谢安一开始的感情是出于算计,他以为自己是个权衡利弊、冷漠又理智的人。
十几年,他才发现,他的心竟然不是石头做的。
在看到谢安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也是会痛的。
言承易几乎是有些恶意地放纵着期待谢安看到谢昭跟自己待在一起的表情了。
“跟我一起出去。”,言承易拉着谢昭:“就这样出去。”
“……”
谢昭甩开他的手:“你有病吗?”
谢昭不知道言承易发什么癫,一定要拉着他,只来得及在上主席台前把墨镜和口罩戴上,那一头标志性的长发松松垮垮地系在脑后。
言承易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带了个人出来,这一幕显然超出了预期。
言承易面不改色地对校方说:“麻烦多加一个席位。”
谢昭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惊讶的,疑惑的,戏谑的,还有一道,平静而冷淡,直直地盯着他。
谢昭下意识地偏开了头。
有人认出了他:“那不是谢昭吗?”、“好有心机一绿茶啊”、“听说喜欢言总很久了。”
擂台什么时候结束的谢昭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股熟悉的硝烟与寒流气息离他仅几步之遥。
言承易对这个从三岁就离开言家的年轻继承人唯一的认知就是冷漠。
冷漠到仅有的几次见面,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自己一样。
军帽下,言无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昭。
许久之后,才把视线挪到言承易身上。
他倚靠在台阶的栏杆上,是从下而上的角度。
言承易几乎是下意识紧绷着,手心洇出汗水,咬紧牙关才敢回视。
言无冰冷地审视言承易,半晌缓缓说:“按理来说,你应该向我打声招呼。”
言承易:“……好久不见,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