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惊疑不定地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大白天见了鬼。
最后一群人围在一起叽里咕噜一顿,派出了哭丧着脸的小刘。
“大少爷!”
谢昭走得很远了,突然听见小刘在身后叫他。
“那个!要、要不要留下来,这里有、有甜品,还有酒,等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
小刘等人一齐紧张得手心冒汗,这是他们第一次主动跟大少爷搭话,既担心谢昭真的答应后气氛会尴尬,又害怕谢昭因为这点事儿而怀恨在心。
然后他们看见,谢昭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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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医院,精神科专家诊室。
辛仪把一沓病例放桌子上,端起保温杯喝了口热水,推了下鼻梁上薄薄的银丝眼镜,看了眼旁边的少年。
“你有问题。”
少年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露出冷白的下巴和抿着的唇,幽蓝色的耳钉闪烁。
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单手插兜埋头摆弄手机,没有说话。
“五天假期,你在这儿晃悠了三天,找谁呢?”
辛仪伸出手比了个“三”。
“你知道我们院长已经八十高龄了吧。”
“他想知道您为什么连续三天一声不吭地准时游荡,像男鬼一样。”
“你这样他压力很大。”
“院长的秀发已薄如蝉翼,收手吧小言上将,不要虐待老人。”
言无划着手机,淡淡道:“倒也不至于,目测还有七八十根。”
“……”
为院长仅剩的七八十根头发默哀。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
辛仪问:“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说吧,冲谁来的?”
“难不成你这是打算弃军从医?”
言无放下手机,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看向她。
辛仪平静地捂住发际线,破防道:“好,我不问了,我去看看幸存者,你先别着急走,帮我看一会儿,有事叫我。”
言无“嗯”了一声,戴上耳机点进研究院新发的会议链接,思绪却飞到毫不相干的事情上。
三天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或许是他想多了,那真的只是精神体发生的一个小意外。
很快,敲门声响起来。
言无眼皮一抬,视线落到桌子上。
他起身拎起辛仪落下的病例上前开门,递出去的动作随着他下移的目光一滞。
门口安静立着一道伶仃的人影。
“你好,医生。”
这人双眼缠着纱布,撑着盲杖,握拳轻咳一声,长发轻轻跟着咳嗽的动作荡漾,嗓音带着病气。
“我是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