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的路人,赶来的捕快,两个妇人是一伙儿的,只有她和瓷器摊主是局外人。
正欲从车窗跳出去,呼尔丹就跟在后面,只要骑上马背,没人能追上她。然而下一刻,她就被带迷药的手帕蒙住口鼻。四肢发软,再也无法动弹。
“你们……”
她听到瓷器摊主惊惧地大喊出声,但摊主只吼出了两个清晰的字,接着就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最后连一个音也发不出。
一阵嬉笑过后,马车缓缓停下,门帘被掀开露出假捕快的脸。
“都处理好了吗?”那人问。
“睡得比猪还沉。”年轻妇人说。
“大哥,这蠢胖子怎么处置?”假报官的假路人问。
“这猪头送象姑馆里去都卖不出价,做苦力也使不出力气,给他家里寄封信,不给钱就抹脖子。”
“那丫头的马跑了。”中年妇人问,“要追吗?”
提到呼尔丹,假捕快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马跑了就跑了,又不是人跑了,大惊小怪。那马太烈,留着也驯服不了,顶多宰了吃肉。”
听到呼尔丹没事,赵钰清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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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客栈,少年坐在最豪华的包间里大快朵颐,他像是跟手里的肉有仇似的,尖锐的虎牙撕下一块肉用力嚼着。
“老大,咱要一直放任他在这里大吃大喝吗?”店小二不满地问。
之前这个少年明明跟他一样在客栈里像头驴似的拉磨,现在却享受着比贵宾还贵宾的待遇,落差感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看在他累死累活半个月的份上允许他享几天福。”姚三娘捏了捏鼻梁,“他老婆要是不回来,他绝对待不了几天。”
那对少年夫妻昨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本以为是离开忘记退房,结果临近傍晚的时候男生又独自一人回来。黑着张脸,像是让人耍了之后恼羞成怒。
她照例让少年去厨房干活,可少年却懒洋洋地躺上床,脸埋进枕头里吸气,“现在没人陪我干活了,我不干。”
她:“又不干活,又想住店,我这不是做慈善的,你得付钱。”
少年:“现在没钱。对了,上两斤牛肉一打酒,我饿了。”
这是想吃霸王餐啊。姚三娘懒得废话,拍拍手让客栈里所有打手都出来,“把他撵出去。”
结果少年没被撵出去,反倒是那些个打手都被他挨个从二楼扔了下去。
“现在总能端牛肉上来了吧?”少年没看她,揉着枕头像是在撒气,“我又不是吃霸王餐,只是现在没钱,过段时间会专门派人给你送过来。小气什么呀?现在好了,你还得花钱给他们治伤。”
看着自己养着的那些身强力壮的打手被少年挨个丢下去,姚三娘震惊得脸上的妆都快花了。少年块头没他们大,却敏捷得像只豹子,转身一闪,再侧身一踹,一个四肢发达的青年壮汉便被轻巧地踢了下去。
既然有这本事,之前怎么还心甘情愿在厨房没日没夜地拉磨?豹子都给累成孙子。
哦,明白了,跟老婆怄气呢,倒是便宜她了,白捡俩便宜劳动力。现在是老婆跑了,彻底不演了。手里捏着撒气的枕头估计是老婆睡过的。
姚三娘猜得没错,如果一直等不到老婆,少年绝对不会久待。
仅仅只过一夜,少年就急不可耐地问:“喂,站门口的,打听到消息了吗?”
店小二没回答,幽怨地望向姚三娘。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他一定在言辞激烈地控诉,你看他那没礼貌的样子,老大,你怎么可以容忍这种人!
姚三娘摆摆手让店小二退下,对少年说:“找人的事急不得,沙漠那么大,想在一夜之间想找到人,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苏勒坦撇撇嘴,指向一处招牌,“你们不是号称方圆百里消息最灵通的客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