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子的笑意更深了,道:“那可以试试我们这款——秋露浓!清淡雅致,味道不浓,但沁人心脾,最适合初用香膏的人使用了!”
沈清逐掀起盖子闻了闻,闻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又放回去。
不适合她,她不是这般人淡如菊的性子。
桂花香太馥郁,茉莉香太清甜,檀香又太沉重。
忽然,一股清雅的味道,穿过环绕在周围的甜腻空气,进入他的鼻尖。沈清逐抬眸一瞧,看见展览架上一个精致的描花钿盒。
云娘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边取下来边道:“哎呀,您真是又眼光,这款可是我们开店就有的经典香膏,玉兰香。”
沈清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一小盒,“就这个。”
小伙计给他打包好,在门口挥手送别,“客人!下次再来啊!”
等沈清逐的背影消失不见,小伙计才伸了个懒腰,“哎,终于可以回家了。。。。。。”一回头,瞧见云娘子盯着他,笑容意味深长。
“老板,我错了。。。。。。”小伙计哭丧着脸。
云娘子抬手敲他一个爆栗,“你见过哪个男的买脂粉自己用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用得着你给我操心!”
“哎哟,”小伙计捂着脑袋,泪眼婆娑,“那您为什么不成家呢?”
云娘子瞧着沈清逐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是一片漆黑的街角,偶有野猫一窜而过。
想着刚才那男人挑香膏时的认真细致模样,道:“瞧见没,要嫁就嫁个比他更好的,不仅要长得好,还要对妻子上心,否则谁也别想娶我!”
……
送她,但不能太热情,徒惹得她误会,也不能太冷淡,显得他不情不愿。
不如,就挑个特别的节日,也算有个由头?
沈清逐手里拿着香膏,琢磨了一路回家后到底应该怎么送给殷海烟。
空气中飘着潮湿的水汽,又热又闷,这条走惯了的路今日走着格外难受。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但是他发现屋里没亮灯,殷海烟竟然不在家,直到他支着脑袋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殷海烟都没出现。
半夜,一道白色闪电劈开苍穹。
“轰隆隆——”
沈清逐一下子惊醒,手中的小盒子从手心滚落。
他起身捡起,听见窗外狂风裹挟着雷雨,激烈地敲打门扉。
他往屋里一瞧,依旧空空如也。
她还没回来。
沈清逐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冲出去,冒着风雨叩开邻居王婶家的门。
风雨声大,王婶好久才听见叩门声,披着衣服出来开门,见是素来整齐讲究的年轻人此时浑身被雨淋得湿湿嗒嗒,眉宇间满是焦灼,她心头一跳,问:“青竹?大晚上的出啥事了?”
“王婶儿,您知道阿烟上哪去了吗?”
王婶儿疑道:“她没在家?她今早就进兰城交租子了,过了晌午就该回来了啊!”说着说着悚然一惊,“难道今日被山匪劫走的姑娘是她,都怪我没去看她。。。。。。”
王婶自顾自喃喃着,一抬头,眼前的人已经冲进帘幕般的大雨中,她愣了一下,忙摘下门口的蓑衣,“等等!把这个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