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小厮恼羞成怒,转过身,凶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心,我没什么恶意,”殷海烟摆摆手,淡定地说,“其实我学过一些医理,什么买不到的药,我都可以给你配出来。”
小厮狐疑地上下打量她,看她这样的年轻,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真的?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这个,”殷海烟搓了搓指尖,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各取所需罢了。”
“呵,还不是要钱。”小厮了然,看她的眼神变得不屑起来,“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我能帮你保住双腿,破财消灾这种事,你不愿意做?”
小厮内心挣扎,想起往日自己被殴打的痛楚,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决然道:“你怎么帮我?”
殷海烟微微一笑,冲他招招手,“过来,我跟你说。”
——
夜晚华灯初上时,小厮才揣着手做贼心虚地回到了王宅。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去干了亏心事,”王三富早就等得心焦,急不可耐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包,拆开来看了看,“没人认出你吧?咦,这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
你爹个蛋!害我被敲诈了一个月的月钱!还有脸来骂我!
小厮垂着脑袋,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一通,嘴上忙不迭解释道:“我托别人买的,老爷都去药铺打过招呼了,他们见是我,肯定不会卖的。我问过了,这种和您以前用的都差不多的。”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料你也不敢哄骗我,要是出问题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是,是。”
小厮唯唯诺诺地离开房间,在门外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啐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又敲门禀报道:“少爷,那作画的来了。”
王三富大喜过望,“快!快叫他进来!”
“这恐怕不行,老爷留他在前头作画呢。”
“哎,”王三富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扭过头,“对了!他一个人来的?他家那个女人呢?”
小厮垂眸道:“已经按您之前的吩咐,带到金屑园里头了。”
“让她过来!”
“她不肯过来。”
王三富怒目圆睁,揪着小厮的耳朵吼道:“什么?!你怎么办的事!一个小小农妇都解决不了?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小厮疼得呲牙咧嘴,飞快地说:“少爷,她说这金屑园花开的虽好,却少个一同赏花的良人,小的听她的意思……是邀您同赏!”
王三富愣住了。
他可太意外了。
这女人果然是嫌贫爱富之流,只怕今日跟来就是打了他的主意。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是她主动勾引,回头看老头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乌漆嘛黑的,有什么好看的,罢了罢了,本少爷就陪她玩玩。”
王三富松开手,叫小厮给他穿上外袍,大摇大摆地往金屑园里走去。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神情,“把那些东西都给我送到金屑园里去,正好那地方偏僻,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