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吻会占据我所有的呼吸,像口鼻都被浸入水中。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噢,是的,祂是水。
流动的。
怪不得会这样让人窒息。
我没有闭眼,忽然发现祂有了新的变化。
空洞的眼眶位置有了眼皮,有了眼睫,同样是血色的。
假如我们不是在接吻,距离没有这样近,或许我就不可能看得这样清楚。
睫毛好长好翘。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点。
不过我还是比较欣赏正常活人的美,由血水构成的身体。。。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吓人。
再精致的美人,同血液、尤其是大量的血水一起出现,都是出现在惊悚片里的画面。
似乎是为了惩罚我的分心,我感受到那些扭着的血色水流勒过摧折神经的地方。
更多的血色水流冲击堤坝,身体便无法不颤动。
我想求饶,可祂只用空洞的血色眼眶看着我,神态竟依稀有些温柔。
疯了。
祂的唇开合着,我听不到声音,却有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爬,将我砸得头晕目眩。
“露露。”
我又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露露。”
祂似乎说不了话,只能一遍遍无声地呼唤我的名字。
“露露、露露。。。”
一遍又一遍。
固执的我们,一个努力呼唤,一个努力无视。
我没有回应祂的呼唤,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祂好像慌了,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
一个又一个祂,从地面升起,半透的血水化成人形。
我被祂前后扶着,在翻滚的血浪里,我没有太多力气,靠自己根本站不稳。
祂实在越发过分了。
水能做什么?
在从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地面的血水被收拢,几乎完全贴着我的皮肤,它们是水,却仿佛有了生命和意识。
在挑动神经、几乎覆去我全部意识的快意里,我抱紧了祂。
我可能真的疯了,否则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样希冀渴求一个拥抱。
祂似乎又放松下来了,动作变得和缓,我昏沉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床上。
这让我松了口气,太好了,一切果然是梦。
做了那样恐怖又涩人的梦,不论是哪方面都需要光来驱散,我赶紧开了灯。
是梦吗?
谁给我换上的床单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