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我听到牙酸的金属碰撞声,碎裂的玻璃渣擦过脸颊,有人护在“我”的身前。
她紧拥住“我”,仿佛此生最后的怀抱。
潮湿温热的液体喷涌,将“我”身上的衣服漫浸,血液的腥甜气息在鼻端、在口中。
骤然缩小的空间,让我在这个拥挤的怀抱里感到窒息。
有人在闹哄哄说话,她们在说什么?
一阵嗡鸣,伴随着呼吸间金属古怪诡异的“吱呀”声。
我听到玻璃被击碎,有人猛力拉拽车门,还有许多人高声说话。
为什么是拉拽车门?
最开始我听不清,但失了视觉,就会变得格外依赖此刻唯二清晰的感知。
触觉,掌心下越来越弱的震颤。
还有。。。听觉,她们说——
“二次碰撞,就是故意的,太可恨了。”
“来不及了,救不了了,之前要是没撞第二下说不定还能活,唉,造孽哦。”
“哎!这还有一个!这个说不定还有救!”有人惊喜地说话。
“砰、砰。。。。。。”
而我掌心的震颤,也在这一刻彻底停止。
“在这里,她还有气,人还活着!”
我在人们庆幸的欢呼声里,回到最初的幻觉。
血色的唇离我的眼睛很近,我眨了眨眼睛,一滴血水沁入眼睛,凉意惊人。
祂好像试图吻去我的泪。
“露露。”
还是那样温柔成熟的声线,这个音色几乎是我最完美的理想型。
听到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更想哭呢?
掌下的心脏鲜活跳动着,我看见眼泪滑落,又一次融进祂的血水中。
荒谬、诡异,又十分具有存在感的震颤声更有力了。
祂拥住我,像要复刻先前幻觉里那个几乎让人窒息的怀抱,似乎想将我强行纳入祂的身体里。
呼吸困难,我在寒冷中开始失温,被麻。痹的大脑恐慌着即将消逝的记忆。
我十分清楚,它们会像之前一样,像那些。。。
已经无法回想起来的记忆,暴风雪般突然地掩埋我,又在无可挽回的遗忘中消融。
冰冷的吻自垂下的眼皮,细雪般落到脸颊,接着是唇。
我听到那个撩。人心弦的声音轻柔安抚。
“露露,别哭。”
“我回来了。”